開,只是大叫一聲:“是我,小丁。”
掐向我的手猛的頓住,水自他棕色的手臂滴下,他喘著氣盯住我。
一記悶雷響起,我回過神,看他已縮回手,人仍是喘著氣。
“以後我睡著時,不要接近我,如果不是在洗澡,我可能一刀殺了你。”他輕輕的說,人坐回浴桶裡。
我呼吸一滯,想起他那把不離身的匕首,若不是現在不著寸縷,他真可能一刀殺了我。
我低頭不說話。
“害怕嗎?”他輕聲問我。
“不。”我搖頭。
“過來。”
我沒有動。
“過來。”他又說了一遍。
我走近他。
“替我搓背。”他道,同時把毛巾遞給我。
我看看他,沒有接,道:“你先告訴我,如果有人從你後面接近,是不是也會像方才那樣?”
他一愣,隨即笑了,把毛巾塞給我,背過身去。
他的背上毫無意外的佈滿各種傷痕,我手伸到水裡,水已經涼了。
“我先替你換桶水。”我扔掉毛巾,往外走。
身後水聲響起,我來不及轉身,一雙滴水的手臂便圈住我。
“小昭,我們去個地方。”
我一怔,回頭,他站在浴桶裡,我整個人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從我的視角還可以看到他略窄的臀,我全身顫了一下,忙收回視線。
“那個,”我嚥了咽口水,“去哪兒。”
他鬆開我,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然後跨出浴桶,絲毫不忌諱我正看著。
“耿千柔,你流氓。”我忙轉過身。
身後他輕輕的笑,卻並沒有出言取笑我,等他走到我面前時,已換上了黑色的勁裝。
“走吧。”他牽我的手。
外面風雨交加。
我和他同乘一騎,他用防水的皮製披風將我整個裹緊,對我說了聲坐穩了,然後雙腿一夾,往一個方向而去。
雨聲伴著雷聲,我不知要去哪裡,只是緊抱住小丁的腰,似乎行了很遠的路,等我從披風內往外看時,已是一片大漠風光。
我們出了關。
大漠裡並沒有下雨,只是颳著風,星光滿天與方才的小鎮如同兩個世界。
“為什麼來這裡?”我不解。
他不答話,跳下馬來,將我連著披風一起抱下。
“你的傷。”我叫著,他的身體還不能負擔重物。
“抱你總是可以的。”他抱住我,在我臉上用力親了一下,才放開。
此時仍是黑夜,夜晚的大漠著實有些嚇人,我看了下四周:“這是哪裡?”
“崖底。”
“哪個崖底?”
“我父親跌下的那個崖底。”
我愣住,看著他。
他不說話,牽著我往崖底的一個深洞走去。
洞裡極黑,他掏出火摺子劃亮了帶我一路往前,這裡居然有個巖洞,我吃驚之餘藉著火光往四周看,洞壁平整而光滑,我再往下看,腳底也是平整,很明顯這樣的巖洞是人工開鑿的。
“這裡是……?”
“陳宮只來得及對我說這裡的事。”他說著,往旁邊的一塊雕著龍紋的石磚用力一按。前方的路立刻陷下去,現出往下的階梯。
“這是哪裡?”
“圖坦國的皇陵。”
我一驚,看著他:“不是在潭河內?”
“潭河是圖坦國舊址,也是最早的皇陵所在地。”
“怎麼回事?”
“潭河發生過一次天災,整個圖坦國幾乎被毀掉,圖坦國人只有遷居別處,自此,潭河成了一處禁地,無人可入,原來潭河中的皇陵也無法再進入,無奈之下,圖坦國人只得在與潭河遙遙相望的此處建立了新的皇陵。”
“那寶藏呢?”
“我不知,陳宮也不知,沒人知道。”他拉我一步一步往下走,我忽然覺得寒氣逼人,不由裹緊衣服。
“怪不得你父親要從這裡的崖跳下。”雖然沒有埋入地宮,也死在了自家的墓前,原來是這樣。
小丁沒有答話在,我也沒有往下說,隨他往下走。
不過十幾步的階梯,兩人走的艱難。
“小昭,怕不怕。”小丁輕輕問我。
“如果這真是皇陵,躺的便是你的家人,有何可怕?”
黑暗中我聽到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