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上趕著找丟人呢。
今兒個卻是不同。身後這些軍士,可不全是張重遴選出的精銳之兵?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些人真是全死在梁歡手裡,可不還有張重這根粗大腿嗎?
就不信區區一個漕幫,也敢跟官兵對著幹?
平日裡礙於漕幫的勢力大不得不低頭,卻並不意味著周雄心裡真怕了梁歡。眼下有了張重這個靠山,更是氣盛的緊,再有之前張重“立大功得重賞”的一番言語……
當下冷哼一聲:
“所謂聽人勸吃飽飯,周某敬你是條漢子,才多說這麼幾句——”
說著往身後一指:
“我也不瞞你,這些,可全是張重張總兵的手下,知府和總兵府同時出動,卻是為了追捕朝廷要犯,梁老大要是這會兒轉身就走,周某就權當什麼都沒發生,梁老大你可莫要犯了糊塗才好。畢竟知府衙門的差人,你梁老大可以不放在眼裡,可要惹惱了張總兵,說不得漕幫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竟真的是張重的人。梁歡瞳孔突地一縮,明顯有些忌憚之色——
能做到平洲府的總兵,那張重可是個有真本事的。往常聽總瓢把子調侃過張重此人,說是即便不能力敵萬鈞,張重一柄大刀砍遍江南無敵手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往日裡梁歡也和張重打過一兩次交道,瞧著確然有幾分梟雄的意思。這樣難纏的人,梁歡還真不想招惹。
只今兒個卻是不同,畢竟,總瓢把子著人捎過來的話可是有這麼一句——
這位貴客關係著漕幫的生死存亡,凡是幫中人見著了,均需效死力。
看梁歡遲遲未表態,廖平已是慌了手腳,周雄神情篤定之餘,卻甚是篤定——
漕幫日子過得好好的,又不準備造反,如何敢和官軍對上?
當下瞭然一笑:
“和梁老大這等聰明人打交道,果然省事。”
“既如此,還請梁老大退後些,畢竟,那要犯可是窮兇極惡之徒……”
話未說完,卻被梁歡打斷:
“要犯?還窮兇極惡?敢問周捕頭可有什麼證據?倒不知我漕幫貴客,什麼時候成了朝廷要犯?若然周捕頭拿不出什麼證據來,梁某少不得要請潘大人給個說法才是。”
“你——”周雄氣了個倒仰,還以為梁歡要讓開呢,他倒好,竟是整出個“漕幫貴客”來,這不是上趕著要同自己開戰嗎!
氣的拂袖怒笑:
“看來梁歡你是非要趟這個渾水了!既如此,我就成全你!”
說著一揮手,咬牙道:
“你們只管進去拿人!凡有抵抗者,和要犯同罪!”
就不信梁歡還真就敢和官兵硬碰硬。
還想著梁歡會知難而退呢,熟料梁歡直接拔出金槍,槍尖直指向周雄站的位置: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梁某在,決不許這等顛倒黑白的事發生。”
梁歡一開口,他身後的漕幫人齊齊應和一聲,雖只有百人,呼喝聲卻是直衝寰宇,驚得周雄往後退了好幾步。又羞又惱之下,直接吩咐:
“你們只管過去,我倒要看看有誰敢攔——”
那些差人還有些遲疑,幾十號軍漢來之前卻明顯得到過指示,竟是猛龍下山般朝著梁歡撲了過去。
只他們這些人雖是勇武,卻和鎮日裡刀尖上添血的漕幫好手還差著不少,卻是非但沒有衝破漕幫防線,反是被揍飛出去不少。
兩邊人又都是悶著聲只管打,雖是梁歡有意剋制著沒讓用武器,卻是拳拳到肉,耳聽得“噗噗”的鈍響聲,周雄只覺渾身都開始發疼,頓時慌了神。
正猶豫著要不然自己先避避,不知為何腳下一踉蹌,竟是朝著混戰中的雙方就跌了過去。
一個漕幫兄弟躲避不及,正好一拳砸在周雄面門上。
周雄“啊呀”一聲就朝後跌倒,雖是被差人給扶住,卻是眼冒金星,鼻血流個不止,再探手一摸,鼻樑都塌了!連驚帶嚇之下,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那些差人見勢不妙,慌慌張張抬起周雄就往外跑。
至於那些軍漢,明知自己不是對手,猶豫了一下,也終是跟著退了出去。
廖平和胡榮興已被人解開繩索,這會兒顫巍巍過來,跪倒地上就給周雄磕頭:
“多謝義士相救——”
卻被梁歡蹙著眉頭打斷,只盯著廖平道:
“方才胡雄說,那句話是你讓他捎給我的?敢問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