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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制度從儉約。

新帝旨意其中一條便是晉端妃陸氏瑾佩為皇太后,號昭和,主六宮事。

於是乎,新帝的登位大典,陸太后瞪著一對明媚流彩的大眼,哭得若是個老核桃。

誠然是因為貼身丫頭苑鵑說這樣方顯得與先帝伉儷情深,才聞了一路的辣椒粉,最後被辣哭到數度哽咽。

但這麼可歌可泣的太后卻沒怎麼得到大家的認同。

朝上,遭遇忠心為國,捐軀勇直言的剛毅三朝元老右丞相褚遂安,呼天搶地的,慷慨陳詞,氣宇軒昂,憑地涕泗流,歷數新帝不尊禮法,罔顧綱常,執意要罷太后陸氏,不允帝妃同葬,如若不然便觸柱而死。

據說,這人還是新皇的老師。

陸太后一面抹著不止的眼淚,一邊喜滋滋地瞧白撿的兒子的笑話,終於有人替她報仇了。

她是和新皇有仇,是因為繼相公、婚嫁和爹坑人三部曲之後,又多了一個坑人的兒子。

當知,千萬不能做後孃,做了後孃也不能撿兒子玩,撿兒子玩也莫要撿當皇帝的兒子。

你說說,一個未待雙十年華,容顏無雙,閉月羞花,懷揣著對自己的心上人的美好憧憬,縱然心上人不待見自己,但好歹算有過初開情竇的姑娘,堅持不懈、持之以恆地追逐心上人,弄得名滿京城,大齡未嫁。

結果,在追相公的路上狂奔,被迎面撲來的替嫁噩耗砸了個正著,那還沒來得及發芽的情竇就被活生生地憋死了。

這樣的情況怎麼能允許出現在逮著機會就反抗的佩姑娘身上。

於是,大典前一日,陸瑾佩正抱了只通體雪白的貓,蹲在逸泰軒一株槐花樹下看螞蟻搬家。

話說,三皇子秦作庭來逸泰軒拜訪的很不是時候,陸瑾佩正準備繫了孝衣爬樹上抓貓,卻被他一聲招呼給唬得一個馬趴:“兒臣見過端母妃。”

說實在的,這六皇子秦作庭還比陸瑾佩大上個三歲,讓這麼一個芝蘭玉樹的俊俏公子叫自己母親,陸瑾佩心中怨念頗深,很有罪惡感。

誠然,自己著實是人家後母不假。不過,這後宮裡最多的就是絡繹不絕的後母,後母不問出處,後母不知歸路,後母前赴後繼。

想想,若不是那該死的死鬼老頭,她也不會進這深宮大院裡來做勞什子後母,芳華正茂,娘未當上,先做了個後的,都叫個什麼事?

這種感覺就如同溺水時,好不容易撲騰到了岸邊,卻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都被沖走了,面對著周遭殷殷期待你能活著的熱心人,上岸還是不上岸?

俗話說,父債子償,老爺子歸天了,犯的錯兒子擔上一擔也是不打緊的。想到這,陸瑾佩聽得這一聲端母妃,心底也是受用了許多。

“皇上真是仁孝恭順。”秦作庭一身孝衣,眉目似薄霧遠岫,清絕孤傲,又是一副渾然天成的皇家雍容做派,按照陸瑾佩的話說就是娘氣的很有格調。

“母妃謬讚,今日兒臣前來,便是有事和您相商。”

這人涵養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好,對著這個半路殺出來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姑娘笑著喊娘,讓人看著都於心不忍。

只是,她和他素未謀面,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

待秦作庭侃侃而談完許久,陸瑾佩一口雪山雲霧的貢茶哽在嗓口,才消化完秦作庭與她商議的事情。

要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做太后。

還是個主掌六宮的太后。

果然,當爹的坑,這做兒子的,也不甘示弱啊。

“皇上莫要尋本宮的開心。”她端了個杯子,眼神直勾勾地透過杯壁,狠狠地盯著對面坐在紫檀椅裡的逍遙貴公子,露出個送客的婉轉笑容。

秦作庭也絲毫不在意,本就是溫柔清逸,姿儀華貴的人,合該做起什麼事情來都是從容不迫的:“母妃教訓的是,這麼舉世同衰的日子裡,兒臣不應開心。”

陸瑾佩一張上天待我何其不公的臉看著他:“本宮初進宮中,諸事不明,百事不通,當了太后也直教人笑話。如我這樣的人,唔,性喜養貓,若是皇上不嫌棄,聽聞靜慈殿周遭野貓頗多,我去圈養一二,也省的四處亂竄,衝撞貴人。”

秦作庭的面色有種隱忍的複雜,除了臉上笑呵呵地瞧不明白喜怒,語氣卻是怪異的溫柔:“端母妃,似乎和傳聞,不大一樣。”

“哦,此事說來話長。”走吧,您嘞。

“那母妃可以長話短說,兒臣洗耳恭聽。”秦作一副興致昂揚的樣子,瞅著陸瑾佩直樂。

“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