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一瓶。”他嘴角一動,好像笑了,但一瞬即過,我都來不及看清楚。
唉,本宮習慣了。從來美物不長久,彩雲易散琉璃脆啊……
祠堂裡安靜到極點,陽光從破損的窗紙中射進來,照出空氣裡跳舞的灰塵,我知道這酒的厲害,第二口開始就很慢很慢地小口啜飲,漸漸由衷地愉快起來,只覺得眼前一切都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就連季風也是。
他不知從哪裡找出一個包裹來,正開啟檢視裡面的東西,非常仔細,背影在光影裡異常漂亮,我正看得入神,他卻突然開口,“別喝太多了,要醉的。”
季風就是季風,背後都會長眼睛,我服氣了,聽話地擱下那個小酒瓶子。
他回身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疊衣物,在我面前放下,也不說話,邁步出去了,還反手替我合上門。
我自然是心領神會,知道他是要我換下這身宮服,季風真是周到,什麼都準備好了。
祠堂裡異常安靜,我開始解宮服的扣子,可恨我過去從未自己穿脫過這些東西,一向是嬤嬤侍女張開衣服,我伸手進去便可,今天全靠自己,越急越摸不著頭腦,片刻後渾身冒汗,煩躁到極點,忍不住跺腳叫他。
“季風,季風!”
門一動,他彷彿瞬間就到了我面前,但瞬間又倒退著縱出去很遠,然後一旋身,在那荒蕪的花園裡背對著我,再不肯回頭。
我倒是嚇了一跳,低頭看自己,想本宮與妖怪們待得久了,莫不是也突然變身了,但看到的卻只是一身的七零八落,因為之前一頓亂扯,前襟都落到了腰間,露出裡面絲緞襯著的內飾繡片,也是凌亂不堪的,一切混亂到極點。
我恍然大悟,看來他是被我嚇到了,天朝第一皇女突然變成天朝第一豪放女,怪不得季風會受驚。
真是冤枉啊,本宮嘆息了,站得也累,索性坐下,陷在那一大堆錦繡衣料中發話,“季風,我們有點麻煩了,本宮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衣服我不會脫,脫了也不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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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安啊,宮裡多沒勁,我想讓季風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