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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紅衣彷彿未受任何阻礙,行雲流水般飄至酈遜之面前。酈遜之飛尺打去,紅衣的身影突然一虛,如鷹之翔漂亮地旋過半圈,倏地掠至他身後,一把抓住了燕飛竹的手。

燕飛竹神情複雜,“呀”地輕叱一聲。與此同時,房舍的門窗喀喀數響,落下數道精鋼柵欄,把退路封得死死。酈遜之頓住身形,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能衝破紅衣和小童的聯手。

他們根本就想誘他進來。

雪鳳凰在窗外抓住柵欄叫道:“喂,你好不好?”

酈遜之正狐疑她為何不去對付小童,回頭一看,小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正站在紅衣身旁微笑。如今他成了籠中的鳥、甕裡的鱉,莫說是搭救燕飛竹,連自己也要陷進去。

此刻看來,燕飛竹不能運功,酈遜之以一敵二,紅衣和小童立於不敗之地。

唯有置諸死地而後生。酈遜之坦然對雪鳳凰道:“你去幫天宮主,這兩人我來對付!”雪鳳凰愣了愣,望著比手臂更粗的精鋼亦是無法,無奈應了下來,轉身就走。

小童嘻嘻一笑,悠閒地坐到一旁為燕飛竹準備的閨床上,道:“世子,你既然走不了,是不是想留下來陪我們?”

酈遜之掃視全屋,門窗上的精鋼代表屋內有機關,小童的突然出現則說明這裡更藏有秘道。此處經營良久,必不僅為安置燕飛竹這麼簡單。既然究竟設定在雍穆王府邊上,是為了監視王府?還是王府安插的一道暗棋?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酈遜之全身戒備,細想兩個殺手可能的對敵策略。

如果紅衣剛才知會的是牡丹、芙蓉,必然料定外面的局勢可保,就不會有所顧慮,可以放手對付他酈遜之。若不是顧慮他抗毒的本事,在這個隨時可以密封的屋子裡,兩人早就會下手使用迷香。既然二對一穩操勝券,兩人雖然可以合力一擊早早俘虜他便罷,但以酈遜之的武功想要兩敗俱傷亦是不難,因此最輕鬆的法子,就是如貓捉老鼠慢慢戲弄於他。

他自己若做困獸之鬥,必然會想要以轟天之勢拔了頭籌,壓住兩人氣勢衝破牢籠。以這兩人的心智肯定會料到這點,恐怕他越是著急想出去,他們就越會讓他有力沒處使,最後精疲力竭。

酈遜之自幼修習機關堪輿之術,一瞥間把屋內數個地方看做了突破口,和紅衣、小童固然有一場惡仗要打,但隻身逃出決非他的目的。

他直直地盯住燕飛竹。

他是來救她的,她必須跟他走!

燕飛竹感應到酈遜之眼中的誠意,心下嘆息。紅衣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道:“你想走?”這一句在酈遜之聽來頗具威脅,但在燕飛竹耳中卻是隱隱的失落。她想起紅衣說的話,想起他所說嘉南王的安排,想到燕、酈兩家的交好,心中矛盾之已極。

“放開她!”酈遜之見他仍緊握著燕飛竹,不由惱怒萬分。

紅衣唇邊露笑,“她是我的俘虜,我偏不放手,你想怎樣?”

酈遜之明知要冷靜,依舊怒吼了一聲,“找死!”將玉尺挽出一道弧光,竟如凌厲的劍鋒揮出的層層劍芒,完全沒有任何阻遏,直插向紅衣心口。

他這一擊攜裹了以華陽功為基的“破魔劍氣”,玉尺瑩瑩發亮,如高溫中煅燒的寶劍,內藏鋒利的筋骨。尺就是劍,劍就是尺,看似易折的兵器有了勢如破竹的力量。

紅衣看出酈遜之拼命的決心,不敢再託大,一把推開燕飛竹,將手一搓,凝神接下這一尺。修煉時以毒液浸泡的雙掌早如鋼鐵,不畏尋常刀劍,再加上陰冥玄寒掌中蘊涵了他十多年“絕慮功”的內力,大拙若巧,眼看就要把玉尺的劍氣化在手掌方寸之間。

變化突生。

從微不可見的空隙中,玉尺遁走無蹤,像狡黠的狐狸隱在叢林。另一邊小童看出酈遜之的意圖,飛錐打來,與紅衣一起兩股力道同時擊向酈遜之。

兩顆黝黑的菩提慧珠在空中急旋勁射。傳說幻大師當年用此退敵,夾帶的內力在暗器離手時會被菩提子吸收,一觸人身則盡數釋放。

菩提慧珠得以名列“暗器百家”三甲之中,絕非虛妄。破空悄然如微風無跡,勢道卻如百十箭齊射,一顆襲向紅衣掌底,一顆迎面對上未央錐。

酈遜之伸手來牽燕飛竹,他的手執著有力,燕飛竹的心突地一跳,定定望住了他。

他眼中何嘗有懼,手中的暖熱傳來,彷彿在說:“我們一定能出去!”燕飛竹垂下頭,拔下一支髮簪。

紅衣甩袖一捲,菩提慧珠被他袖底的陰柔之力包裹住,倏地斜飛出去。饒是如此,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