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家裡還不是不相信妤寶可以治好連大夫都已經定了死局的他們的身體,最終,他們現在一個個的,不是活蹦亂跳的。
他知道,他的妹妹不是普通人,既如此,他還想什麼呢,她想做什麼就去做,他們永遠是她最溫馨的後盾和港灣。
這樣想著,顧桑澍心裡的所有鬱氣全部一清而空,摸過去輕輕的捏了捏妤寶的小手,說:“好了,妤寶,哥哥相信我們會成功的,時候不早了,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還需要早起。”
妤寶甜甜的勾了勾唇角,道:“好的哥哥,晚安。”
“嗯,妤寶晚安。”
兄妹夜話後,一夜無夢,到了天明。
又過了兩天,妤寶一行人到了邊境,想了想,妤寶並沒有帶大家進城,帶著兩百多號人駐紮在了城外很偏僻的一個地方。
此處有些許茂密的樹林遮擋,更便於妤寶一行人隱藏。
一路上,越靠近邊境,越能感受到邊境的荒涼和悽苦,也越能感受到,這世道確實已經亂了。
顧桑澍看著朝著他們相反方向北上逃難的人兒,臉色很不好看。
妤寶說的果然沒錯,他們那邊,距離邊境雖然近,但也是受到了影響。
家裡的生意也比之之前慘淡了許多,看來,這就是戰亂帶來的不好的後果。
如今,都還沒有開始打,就已經成了如此模樣,要是打起來,那恐怕,就不容易了。
邊境落月城城主君御,便是鎮守邊關的將軍,而守境大軍駐紮地在距離落月城二十里開外。
君御這邊也已經得到了倭韃大軍舉軍趕往他們忻鈺國邊境的訊息,君御此刻已經頭疼了起來。
那倭韃大軍少說也有二十萬,而他們的將士,僅僅只有十萬,足足比倭韃大軍少了一倍,這仗還怎麼打。
最近,君御的頭髮大把大把的掉,他也知道,國君喜好打仗,可仗打多了,兵力不足,新添上的,實力弱小,根本就不可能幹的過兵強馬壯的倭韃士兵。
君御,三年前跟著忻鈺國國君四處征戰,剛開始,他也是心懷抱負的兒郎,可隨著國君的帶領,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他是真的受不住了。
心力交瘁下,跟國君請命,來了這鳥不拉屎的落月城鎮守邊境。
他家祖輩三代入朝為官,到他這一輩,對於皇帝都是忠心耿耿,可自從三年前,君御的心裡忠君的天平開始產生了晃動。
他不知道效忠於這樣的皇帝有什麼用。
常年征戰,底下百姓苦不堪言,有抱負是好,可沒有能力,白白將兵士折進了戰場,而新添入的新兵蛋子,如何抵禦外敵。
如今,天高皇帝遠,皇帝在國都舒舒服服的過著他的日子,而他們,面臨的是倭韃二十萬大軍的鐵騎。
在皇帝的統治下,國家沒有變得更好,反倒變得更加的落後。
君御坐在書房裡痛苦的抱緊自己的頭。
這仗怎麼打,告訴他怎麼打?
國君昏聵,朝臣跟著皇帝一起昏聵,君御有一種預感,這個國家完了。
他們完了。
他再有好的帶兵才能,可十萬新兵蛋子對戰二十萬精兵強將,如何能打的過。
此刻,君御恨透了遠在京都的皇帝。
要是當初皇帝不那麼一意孤行,不至於屢戰屢敗,以至於如今兵力弱小,抵禦不了外敵。
君御,明明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此刻看上去竟比那不惑之年的中年人還要憔悴。
原先,他英俊,瀟灑,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潔身自好,京都裡誰人不想嫁,可如今,面臨的艱難,一下子將這不過二十二歲的年輕人脊柱壓垮。
他不知道怎麼辦,君御在書房已經兩天沒有出來了,鬍子拉碴的,整個人看上去像個討飯的。
他的副將周駿十分擔憂君御,每隔一刻鐘便過來看看他家將軍有沒有出來,將軍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再不出來,身體遭不住啊。
他也知道自家將軍頭疼,可是,……周駿此刻對於皇帝的不滿也到達了頂點。
如若不是皇帝一意孤行,胡亂指揮,也不會導致國家強盛的兵力下降到如今只有新兵蛋子。
看著將軍在書房不出來,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周駿平凡黝黑的臉上擔憂、焦急,拍了拍君御的書房門:“將軍,您快出來吧,人是鐵飯是鋼,得吃飯啊,您吃了飯,我們在想辦法,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將軍。”
君御良久良久沒有說話,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