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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眨眼,春梅果真是個機靈的,懂得看眼色避嫌。

“惠人,你不好好躺著,怎麼也出來瞎折騰?”碧雲搶在舒安夏面前,率先開口。

惠人沒有接話,而是定睛看著舒安夏,緩緩道:“倪姨娘醒了!”

舒安夏手一顫,詫異地看向惠人,之前陳太醫給倪姨娘開了新的方子,她就停用了她的藥,倪姨娘體內的重金屬之毒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修養,陳太醫原本說十日之內一定會醒,但是這都半月有餘,怎麼偏偏選在今日醒了?

懊惱地低咒一聲,舒安夏躍過惠人直接奔偏而去。

房門一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撲鼻兒來,舒安夏抿起唇,腳步有些沉重。

從前世到今生,她一直對“母親”這個詞有太多的複雜,前世的她,天煞孤星,一出生父母就出車禍而亡,今生的她,一穿越母親就由妻成妾,而且拒不見她。

輕輕地苦笑了一下,舒安夏緩緩地走到了床邊,床上的人兒,蒼白的臉上掛著兩隻大大的眼睛,眼窩深陷,顴骨凸出,嘴唇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青紫色,她的兩眼空洞的看著床幔,就像一個沒有生機的瓷娃娃。

這時,二夫人那意氣風發、盛氣凌人的模樣闖入了舒安夏的腦中,舒安夏微微擰起秀眉,在古代這種女人以丈夫為天,靠容貌爭寵的社會,像倪姨娘這般,又如何能不失寵?

彷彿感受到異樣的目光,倪姨娘緩緩地轉過頭,當她空洞的眸子觸上舒安夏那雙晶亮的水眸時,猛然閃了閃,一股濃濃的霧氣氤氳而來,“夏兒——”她的嘴唇乾裂,聲音嘶啞得讓人聽得異常難受,舒安夏鼻子一酸,猛地撲到了倪姨娘懷中。不知是融入了原本的舒安夏的情感,還是融入了她從小對母愛的渴望,寧流血不流淚的舒安夏,此時卻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角湧了出來。

“乖孩子,乖孩子——”倪姨娘艱難地抬起手,顫抖地捋著舒安夏的秀髮。自從被貶之後,她都有多久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了?她想見她的夏兒,想到撕心裂肺,想到昏厥夢魘,然而她卻不敢!她還依稀記得,最後一次見二夫人之時,二夫人那嚴厲警告,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半響,舒安夏拉開一些距離,嘴角輕彎,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母親,現在出了些變故,女兒找下人先抬您去老太太的‘福康園’可好?”

目前的形式混亂,四姨娘和二夫人那都不太平,而她的園子家丁又太少,所以簡單思慮一下,只有把倪姨娘放到老太太園子才最靠譜。

倪姨娘一聽“母親”二字,鼻子登時就酸了,“孩子,別,還是叫姨娘,這禮數不可廢,如果被二夫人聽到……。”倪姨娘欲言又止,臉上確實為難的痛苦之色。

舒安夏暗暗咬牙,古代的女子的思想已然是根深蒂固,貧賤尊卑等級嚴明,所以被貶的倪姨娘即使有太多無奈和不滿,也只能咬牙忍著,看著倪姨娘的性子,八成見了二夫人還要畢恭畢敬地行大禮。

“夏兒——”見舒安夏沒有回話,倪姨娘又叫了一聲,聲音乾枯嘶啞。

“知道了,倪姨娘!”

倪姨娘點點頭,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舒安夏簡單用水替倪姨娘清洗了一下,然後上了些淡妝,倪姨娘整個人立即看得精神很多。幾個小廝進來,將倪姨娘抬到了“福康園”。

見是被人抬著進來的,老太太原本還以為是二夫人,但走近一看,老太太一震,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倪姨娘。倪姨娘身子虛,站不起來,但還堅持要給老太太行禮,無奈之下,舒安夏替她叩了幾個響頭。

老太太看著她樣子,鼻子也是酸了又酸,即使別人不知道,她也對這個兒媳再清楚不過了,這麼多年掌家,對她孝順恭敬,持家有道,然而,上次小產的事兒,所有的證據都一齊指向她,就算她想偏袒,也毫無辦法,再加上,當時侯爺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一般,堅決要辦了她,提二夫人。

“哎——”老太太輕輕的嘆了口氣,老眼中也氤氳了一層水氣,她上前走了幾步,握住了倪姨娘冰涼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倪姨娘一聽,登時鼻尖一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兩頰滑落,她慌忙地搖搖頭,“母親,是您受累了!”

老太太輕輕地拍著倪姨娘的手,“好孩子!”

小廝們把倪姨娘放到了床上,婆媳來開始話起家長來。舒安夏留下了惠人和留給她的六個家丁在“福康園”,自己卻帶著碧雲和春梅去了“蓉園”。

已有三個月神身孕的四姨娘已經開始顯懷,她裡面穿了件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