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輕哼一聲,“公道自在人心,侯爺所為小心毀了自己名聲。”
“母親所言甚是,兒子回去一定好好反省!”舒潯易說著,狠狠地剜了一眼四姨娘。
四姨娘原本一聽舒潯易下的命令,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侯爺還是愛著她的,雖然知道她錯,仍然袒護她。想到這裡,四姨娘幸福的笑意滲到了眼底,不經意間,她轉頭看向舒安夏。
“轟!”看到舒安夏那睥睨天下的雲淡風輕,她的腦中登時要炸開了一般。每次她出現這種表情,就有人倒黴,而且還是很慘的那一種!
果不其然,下一秒舒安夏原本還掛著笑意的嘴角忽然一憋,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從舒安夏的眼底滑落。
“爹爹——”舒潯易一聽舒安夏的哭腔,還以為是自己偏心的處理讓她難過,微微地蹙起眉,舒潯易臉帶愧疚地走到床邊,撫了撫舒安夏的頭,“夏兒乖,爹爹那兒有些好東西,等會都送到‘夏園’去。”
舒安夏心裡冷笑,舒潯易想用物質彌補她,也是堵她的嘴,讓她給個臺階下。舒安夏吸了吸鼻子,臺階,她是給了,就恐怕等會舒潯易自己都不願意下了!
“爹爹,女兒剛剛落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四姨娘的肚子,女兒好擔心會傷到四姨娘腹中的弟弟,您請太醫來,幫四姨娘看看可好?”
四姨娘一聽要找太醫,剛剛緩和的臉色再次鐵青,還沒等舒潯易接話,便趕忙拒絕,“六姑娘不用擔心,姨娘很好。”
“可是,夏兒昏迷之時,有個很小很小的弟弟,滿是是血地求著夏兒救他,爹爹,您還是找太醫瞧瞧吧,要不然夏兒也不安心。”舒安夏聲色動容。
舒潯易拍了拍她的手,以為舒安夏擔心過後四姨娘再用今日之事做藉口,什麼么蛾子,所以一定要讓太醫來檢查個明白,好替她作證。
心裡輕笑了一聲,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六丫頭,是個聰慧的。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夏兒放心,今日爹爹在這裡作證,以後四姨娘肚子有什麼事兒,爹爹作證,跟夏兒無關,爹爹看,四姨娘此時也好好的,請太醫的事兒,就不用麻煩了吧!”
一旁的老太太彷彿看出了端倪,扯起一抹慈祥的笑容,“侯爺,老身也贊成,讓太醫來看看。你看四姨娘那肚子,真是怪,這都幾個月了,怎麼一點都不見長?”
四姨娘一聽,臉色煞白,一層鐵青之色染上了薄唇,手臂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聽老太太這麼說,舒潯易登時有了警覺,她敢用自己的肚子做文章,難不成……
舒潯易霍地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四姨娘。四姨娘面如死灰,舒潯易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分。彼時,她多希望她日日能靠近舒潯易,此時,她卻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忽地,舒潯易大掌一掀,直接握上了她的手臂,四姨娘一個顫抖,鑽心般的疼痛襲來。
舒潯易咬著唇,大掌愈發收緊,拎著她就向門外走去。四姨娘的雙腳有些虛浮,腦中一片空白……==翌日大清早,舒安夏早早就被春梅叫起來床,昨日的陰霾彷彿不再,舒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以老太太為首的舒府女眷們,各個盛裝打扮,早早便在門口等著進宮的馬車。
讓舒安夏詫異的是,她竟然見到了久違的二夫人。她穿了一件暗紅色夾褙襖子,梳了個墮馬髻,頭帶赤金拔絲金釵,面色清冷地坐在一個笨重的輪椅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凌厲之勢。
舒安夏看見她,福了福身,行禮。二夫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直接讓身後的小廝推著她走到一邊。
其他的女眷們看見掛著死人一般冰冷的臉的二夫人,紛紛躲開,小聲議論開來,也沒有人來請安,也沒人搭話。
二夫人冷笑了一聲,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這回算是徹徹底底地看透了。只不過,以為蔚家倒了她就完了嗎?
二夫人輕哼一聲,等著瞧吧。
這時,宮變那夜之後,一直如瘋子一般生活的舒天香也被抬了出來,她一身大紅通袖襖,梳了個高髻,滿頭金光閃閃的金釵銀釵,張揚卻露骨。她今日沒遮面紗,左臉靠近下巴處有一塊大大的腐爛,不難想象,就是當時綠礬的作用。跟二夫人一樣,她也坐著一個笨重的輪椅,後面一個小廝推著。
舒安夏輕輕蹙眉,這對母女,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舒思玉打斷了舒安夏的思緒,她轉身望過去,舒思玉站在小徑處,頻頻張望,不用想,也知道她在等誰。
四姨娘始終沒有出現,沒人知道昨夜舒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