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懸崖,後有鬼,怎麼樣都是死。
“長己。”
正在看風景的他回頭,看著我,問:“幹嘛?”
“喜歡高空彈跳嗎?”我笑眯眯。
長己搖頭。
“偶爾嘗試下也不錯。”說著我伸出手。
長己警惕地看著我,“你幹嘛?”
“幫你嘗試啊!”用力一推,長己如木偶般啊一聲墜了下去。
“順便謀殺。”回頭再看眼女鬼,卻只看到黑乎乎一片,急忙一個縱身,也跳了下去。
腳上助力,很快追上長己,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手抓住垂在崖壁的蔓藤。藉著兩人重力和慣性一蕩,橫著晃了出去,手快抓住另一根蔓藤,如此反覆。只是這懸崖怎麼看怎麼像沒有盡頭般,橫豎都是垂成排的蔓藤。
長己嚇得哇哇吼,“俞壬,你要玩死我啊——”
遠處有水聲,順著聲音看去,不知從哪出來一條暗流,順著懸崖與對面山的夾縫朝前流。暗流已經露天,肯定會匯聚到某條河,說不定就是西里江。
朝著那個方向到達盡頭時,前面已經沒有蔓藤。溪水成了不大不小的瀑布,水流聲浩大,雲霧騰騰。我們倆掛在蔓藤上風吹肉般盪來盪去。
我清清嗓子,“給你講個笑話。”
長己仰著脖子怒瞪我,臉憋得和便秘一般,“靠。”
這孩子,竟然爆粗口。
“從前有塊臘肉,因為是被煙燻的嘛,所以特別羨慕那些掛在窗戶上自然乾的白富美鹹肉。後來有一天,它長黴了,也被掛在了窗戶上。那些鮮肉問它是不是臘肉,它堅決否認,鹹肉問那你怎麼是黑的,臘肉說“因為我是在非洲曬的,不黑才怪。看見我身上這些五顏六色的花沒?這叫紋身,我們那流行這個”。鹹肉們立即投以羨慕眼光,這是個海歸高富帥啊!”
長己埋汰,“真冷。”
“我也覺得,反正都挺冷了,不如更冷點吧!”
“為什麼?”長己臉露疑惑。
“因為我好像…抓不住了,你胖了吧!”
手一鬆,刺啦一聲,風呼嘯而上…快落地時,一個翻身,將長己往上一甩,腳蹬巖壁,接住人時已穩穩落地。
長己趴在地上劇烈嘔吐起來,“唔唔…你這個傢伙,我就知道…哪能好心講笑話給我聽。”
我救了你一命,廢話這麼多。搓搓手,皮再厚,也勒出血泡了。
打量周圍,我們在瀑布下面的積水邊上。
“荒山野嶺不適合你,還是回大城市吧!”沿著小溪走。
長己跟上來,“你叫我回去,我偏不。”
無語,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頑固了。
我道:“不回去也行,你在這一天,就要完全聽我的話。否則,別怪我把你隨便扔個地方不管。”
長己還在繼續埋怨我,“休想,變成鬼我也會跟著你。”
好笑,說實話,鬼可比人好對付多了。
這個世界有些人天生便能看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別人我不知道,但是號稱夜之鬼都的永城這類人很多,並且能遺傳,所以我的發小几乎都是這種體質。
由於從小耳濡目染,又頻頻遭遇有關的事,祖祖輩輩下來,便都會些防身的功夫技能,雖然是最基本的。永城的鬼是人的十倍以上,甚至有傳言,通往地府的密道便在永城某個地方。並且永城是鬼之獵人——鬼王族的大本營,註定與鬼密不可分。
我們中,下夕成了所有人崇拜仰望的物件。他不僅天生神力,鬼見了他,恐懼著不敢動,像老鼠見了貓般。就算鬼中恐怖分子——厲鬼,見了他,也逃得飛快。
鬼存在於這個世界,大多因為對俗世的掛牽,心願未了,也就是有著慾望。而慾望到達一定極限,失去自我,便會從普通的遊魂野鬼進化成絕對噩夢的厲鬼,完全執著於這個慾望。
厲鬼徘徊在這個世界,絕對是為禍人間,順便唯恐天下不亂,所以地府發出禁令,一旦厲鬼踏入人間,弒之。在人間,這便成了鬼王一族的責任,也包括抓捕一些犯了冥法的鬼。
人常說,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永遠不會改變的便是人心總在變化。
一個猶如天兵神將,又會善變捉摸不透的人,更是可怕。
邊走邊拍身上灰塵,我道:“顧長己同志,我這可是為你好。”
走了一段,溪水開始平緩,溶入一片平如鏡面的湖泊,兩岸鋪滿各種花卉,湖對面,一棟白色建築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