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羨憋著笑。周斯越拾起邊上枕頭砸過去：&ldo;笑屁啊。&rdo;丁羨收住笑，心想：這個城裡來的小少爺脾氣還真大。當時的姑娘比現在俏皮又靈動多了，捂著嘴笑了會兒，小眼睛撲閃撲閃地說：&ldo;我要跟媽媽說，你把我c黃單弄髒了。&rdo;&ldo;你給我回來。&rdo;周少爺坐在c黃上，又一個枕頭砸過去。丁羨不理他，轉身要去開門：&ldo;我要跟媽媽說，你還丟我枕頭。&rdo;延平鎮不過百里，最閒的不過就是葉婉嫻這一幫婦女，沒事兒喜歡聚在橋頭、河邊說點別人的閒話，就上回還聽見誰誰誰家小孩都六歲了還尿c黃，然後一幫婦人圍著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男孩兒那時都要面子。在丁羨開門之前，他從c黃上蹦下來，把人給拉住，丁羨那時其實還算勻稱，臉圓圓兒，長得特別討喜，特別笑起來聲音輕靈像只小百靈。男孩兒提出條件：&ldo;你幫我把c黃單洗了，別給你媽知道，下次你來城裡，我帶你玩。&rdo;丁羨眨眨眼說：&ldo;我又不會去城裡。&rdo;男孩兒一臉你個蠢蛋的表情：&ldo;你總要來城裡讀書吧，難不成你要呆在這個小鎮子一輩子？&rdo;丁羨想了想，也對，多個朋友多條路，於是愉快地就成交了。開學之前兩人在周家見面的時候，周斯越總覺得這姑娘是要債來了。不過開學這麼久，她都隻字未提過。&ldo;喂。&rdo;周斯越食指曲起扣扣她的桌角。丁羨抬頭，迷茫地看著他。少年收回手，摸了下鼻尖，輕咳一聲，&ldo;週末……&rdo;丁羨更茫然，&ldo;怎麼了？&rdo;周斯越恢復冷淡：&ldo;你想去哪兒玩？&rdo;&ldo;？？？？&rdo;你想約我？我放棄了你不甘心了？嗯？丁羨驚訝地瞪著眼，&ldo;你想幹嘛？&rdo;cao。周斯越彈了下她的腦門，&ldo;你這什麼表情？收回去。&rdo;丁羨換上一副老奶奶笑，強壓下心裡的悸動：&ldo;嗯，有何貴幹？&rdo;周斯越哼笑一聲，後背又懶洋洋地往後靠，胳膊搭在椅背上，&ldo;你這不是剛來，我盡下地主之誼而已。&rdo;丁羨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周斯越沒了耐心，用手叩叩桌板：&ldo;去不去？&rdo;丁羨搖頭，過一會兒又點點頭。&ldo;到底去還是不去？&rdo;&ldo;……&rdo;周斯越眉梢微翹。丁羨垂下眼，哎，去吧。&ldo;去哪兒？&rdo;周斯越瞥她：&ldo;你想去哪兒？&rdo;&ldo;看電影吧，我還沒看過電影。&rdo;丁羨故作輕鬆，目光新奇地看向他。看完這場電影，我就再也不要喜歡你，再也不要當一個神經病。我說真的。周斯越樂了，又翹起他的二郎腿，恢復一貫的少爺姿態，嘲諷地勾了勾嘴角，&ldo;行吧。&rdo;放學鈴打響。週五最後一堂課，同學們一窩蜂湧出教室，丁羨坐在椅子上收拾東西，楊純子回頭看了眼丁羨，說：&ldo;丁羨，咱們今天留下來出版報。&rdo;她略一點頭，把書包往桌板裡塞。宋子琪轉過來，&ldo;斯越，打球去，蔣沉在門口等了。&rdo;周斯越閒閒地靠在椅子上，輕輕撓了下眉，收起鬆垮，站起來，把書包往桌板裡一塞，&ldo;走啊。&rdo;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宋子琪看了眼丁羨，笑得賊兮兮：&ldo;要不我今天也哄哄你同桌兒，你再讓我三個球。&rdo;教室外走廊昏黃的斜影落下，少年們的身影不斷被拉長。周斯越一隻手cha兜，邊走邊用另一隻手擄了下宋子琪的後腦勺，把人往前一帶，壓著笑意罵：&ldo;滾。&rdo;蔣沉不明所以：&ldo;什麼三個球？&rdo;宋子琪笑著解釋：&ldo;上次我把小怪獸惹生氣了，他非得讓我把人哄高興了，哄高興了就讓我三個球。&rdo;蔣沉臥槽一聲，驚訝地看著周斯越：&ldo;你不是吧？你讓了？&rdo;宋子琪：&ldo;讓了啊。&rdo;&ldo;靠。周斯越，你不是吧？你放著宜瑾這樣的大美女不喜歡，你喜歡那丫頭？&rdo;周斯越一腳朝蔣沉踹過去，&ldo;喜歡個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