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尖,一雙手掌也越來越鋒利,就連臉上也開始長出了灰色的絨毛。
如今的阿二,幾乎已經變成了一隻真正的妖鼠。
然而,聖天畢竟是公平的,以此為代價,阿二的身形已經變得比鬼魅更加難測,力量勢如千鈞,一尾掃至蒲牢腰側,竟然能讓蒲牢倒退數步!
與此同時,阿二的戰略也變得更加聰明,即便經過了返祖祭獻,他也不再與蒲牢硬拼,每次都是稍沾即走,似乎打定了纏鬥的意圖。
對此,蒲牢顯得頗為頭疼,就像是眼前一直飛舞著一隻討厭的蚊子,打又打不到,還時不時會被這蚊子叮一下,讓你拿它完全沒辦法。
所以蒲牢非常乾脆地轉過身去,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它不是在看柳施施,而是在看淺夏。
此時的淺夏也正好睜開了眼睛,輕輕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看不到。”
淺夏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旁邊的沈木能夠聽到,如今沈木的臉上滿是憂色,不是在為場上的戰局而擔憂,而是因為淺夏的身體狀況擔憂。
他伸出手,輕輕拭去了淺夏鼻尖的細汗,故意笑著道:“看不到就不要看了,預言術這種東西太過玄奧,每施展一次都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你這幾天已經用過好幾次了,再這麼下去,會撐不住的。”
淺夏搖搖頭,呢喃道:“可是我總覺得會有意外發生,而且,為什麼會看不到呢?”
淺夏作為魔族聖女,雖然文位不算高,卻擁有一種非常玄妙的能力,這種能力被魔君屠生稱之為預言術,便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捕捉到來自未來的片段!
所以她能夠在萬里之外就看到了妖族公主會出現在雷池,所以她能夠看到那掌控黃鶴樓的鑰匙會隨著那條黑龍一起來到雷池。
所以她才會與眾人先行一步於雷池中守株待兔。
可是,她的這種預言術,卻偏偏在一個人的身上失效了。
誠然,淺夏的這種預言術並不是萬能的,畢竟她看不到未來的全部畫面,而只能捕捉到一些碎片來進行推測,而且如果她想要觀測的人、物關涉她自己的話,畫面就會變得異常的模糊。
這樣的情況於百十年間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對史聖司馬遷,另外一次,則是對沈木。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更加詭異的情況,讓淺夏至今也找不到原因。
如果說在面對史聖司馬遷和沈木的時候,淺夏眼前的畫面還只是模糊不清的話。那麼,在某些時候,她所觀測到的畫面卻是一片空白。連一絲模糊的影子也沒有。
這種情況,同樣也出現過兩次。
或者說,是出自於兩個人的身上。
其中一個,是一位早已逝去的故人,而另外一個,卻是蘇文!
淺夏數度施展大預言術,竟然一次都沒有於未來看到蘇文!
她只看到了妖族公主會出現在雷池。甚至看到了禹墨、沐夕、孟雲、紫曦,但偏偏,就是看不到蘇文。
她知道那條黑龍的魂魄會迴歸雷池。並脫困而出,但她卻沒有看到那個將龍珠帶到此間來的少年到底是何模樣。
正如淺夏所說,她看不到蘇文。
就像蘇文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一縷殘存於世間的鬼魂一樣!
對此。沈木只能笑著安慰道:“如今在這裡。還能發生什麼意外?你就不用再杞人憂天了,你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接下來,便交給其他人吧。”
淺夏猶豫了片刻,還是沉聲道:“我再看看。”
然而,這一次不等淺夏再度施展大預言術,沈木卻突然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睛,笑著道:“那毛頭小子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就看我好了。”
沈木的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滿是堅定,彷彿讓人忽略了,這是兩人第一次進行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
淺夏微微一怔,隨即抬手將沈木的手腕捉了下來,笑著搖了搖頭:“好吧,不看就不看了,如果有意外,那便提前將意外扼殺掉就好了。”
說完,淺夏偏過頭,正好看到了蒲牢向自己投來的詢問之意,頓時收斂了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開口說了四個字。
“先殺蘇文。”
對於之前主人與那個人類的親暱動作,蒲牢視若未見,它需要的,只是這最後的一個點頭。
至於說先殺誰,後殺誰,對於蒲牢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於是在下一刻,蒲牢眼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兇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