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忐忑驚惶的沈母,聽了這話險些駭暈過去。
沈長澤緊擰著眉頭,拱手歉聲道:“長公主息怒,先讓府醫給莊小公子看傷要緊。”
“消受不起!阿崢,我們走。”鬱瀾怒容滿面,怒視著沈長澤道:“韞兒若有事,我定饒不了你們。”
話落,鬱瀾同鬱崢帶著莊韞憤然離開。
經過姜舒身邊時,鬱瀾小聲同她道:“機會來了。”
姜舒愣了一下,不明其義。
“長澤,這可怎麼辦啊?”沈母看著站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的晏陽,痛心疾首。
祖宗哎,他怎麼能打傷莊小公子!闖下這等塌天大禍。
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宴後便回了攬雲院休息的程錦初,聽到下人稟報後匆忙趕來。
“晏陽?你可有傷著?”程錦初抓著晏陽的手臂仔細檢查。
她不知道莊小公子是誰,也不明白晏陽打傷他意味著什麼,她只是關心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受傷。
但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打傷了別人,他能有什麼事。”沈長澤怒其不爭。
程錦初聽出他語氣不對,再看周圍人的神色,意識到了不對勁。
“侯府的待客之道真別緻,下次不來咯。”鬱源嗤笑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
“不僅別緻,還熱鬧的緊。”孫宜君別有深意的看了沈清容一眼,也走了。
有了鬱源和孫宜君帶頭,其他賓客也紛紛告辭。
不消半刻,賓朋滿座的侯府人庭冷落,一片寂寥。
太子鬱承十分看重沈長澤領兵作戰的本領,給予忠告道:“把家事處理好,大丈夫萬不可折損於內宅。”
“是。”沈長澤沉聲應下,送鬱承離開。
將賓客都送走後,沈家人去了壽永堂議事。
沈老夫人方轉醒,得知晏陽打傷了莊韞,差點又厥過去。
程錦初不明所以,茫然問:“莊小公子是誰?打傷他很嚴重嗎?”
沈母唉聲嘆氣道:“莊小公子是長公主獨子,平西將軍府西代單傳的唯一血脈。”
聽到這,程錦初己然明白莊韞身份貴重,但卻有些不解:“孩子間的打鬧而己,登府賠禮道歉不就行了嗎?”
“你懂什麼!”沈老夫人憤斥。
程錦初不懂,陸鳴珂卻是懂的,他沉聲解釋。
“八年前西南戰亂,聖上讓莊將軍父子前往平亂,但莊家三代單傳,己無族親。莊小將軍方及弱冠尚未娶妻,這一去生死難料。”
“是以出征前莊將軍請求聖上,將長公主下嫁,為莊家留下子嗣血脈。”
“後來,莊將軍父子平了西南戰亂,但莊小將軍戰死沙場,莊將軍傷病加身,不久也去了。平西將軍府便只剩下莊小公子這唯一血脈。”
公主和將軍獨子,又頂著父祖勳功,聖上憐憫疼愛,說莊韞貴比皇子半點也不為過。
晏陽不僅打傷了莊韞,還傷著了腦袋,這禍闖的不可謂不大。
程錦初聽完,無力的跌坐到椅子上,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長公主會如何處置晏陽?”程錦初顫聲問。
沈長澤沉重道:“不知。”
“現在只期望莊小公子傷的不重,否則侯府怕是要大禍臨頭了。”沈母憂心忡忡。
一屋子人都愁容滿面,全然沒了半點辦壽宴的歡喜。
思忖良久,沈長澤起身道:“母親處理好府中事務,我帶晏陽去平西將軍府請罪,順便探望莊小公子傷勢。”
程錦初抓著沈長澤的手,哀聲道:“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陽,他還這麼小。”
“我知道,我會盡力,你好生待著。”沈長澤說完,帶著晏陽走了。
平西將軍府。
鬱瀾讓府醫給莊韞看了傷,又命人去宮中請了太醫,將此事鬧的人盡皆知。
鬱崢不解她的做法。
鬱瀾將今日侯府後院發生的事,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她要和離?”鬱崢微訝。
鬱瀾點頭:“你是不知道今日鬧的有多厲害,靖安侯府有多不要臉,有多欺辱人。別說姜舒了,任誰都想逃離那個虎狼窩。”
鬱崢想起在侯府花園瞧見姜舒時,她神色悽婉妝容不整,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原來竟是被沈清容撕打的。
“靖安侯府真是好教養,陸家好規矩。”鬱崢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