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那犟脾氣上來了,根本攔不住。
看著許三多漸漸消失在山林間的身影,成才也實在無力,心裡的挫敗感真的讓他有點蒙。有些無力的靠著土堆,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就這樣被斃了,一個自以為的狩獵者被他認定的獵物反過來咬死,何等的滋味兒,他今天算是體會到了。還有那個影子朝他開槍時那撲面而來的凌冽和肅殺,甚至讓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高城看成才那樣就知道,這小子心裡難受了。於是走上前,用腳輕輕碰了碰他:“你,你個孬兵你,幹啥呢!被斃了要死要活的鬼樣子你,等著我抱著你哭啊!”
成才這才回過神,知道連長在安慰他,心裡一暖,虛虛地笑了:“連長,我沒事,就被自己的獵物一槍斃了,還有點蒙。”
“濛濛蒙!蒙啥玩意兒你蒙,打死對方五六個換你一個,該偷著樂了你!行了啊,別在這要哭不哭的,娘們兒唧唧的個玩意兒你。”高城看見帶笑了,心下一鬆,一屁股坐在成才旁邊。
成才眼睛一斜,抿唇一樂,就往他身上靠:“是是是,謝謝連長關心了我。”
“重死了,邊兒去去去。”
高城抖了抖肩膀,正準備說兩句,這邊跟著許三多的幾個兵回來了,說許三多抓了個活的,還是個中校。高城馬上站起來,拉了成才一把:“走,跟我看看去!”
幾個人就走到陡峭的山壁之下,果然,樹下坐著幾個人,許三多瞪著眼睛看著那個灰綠色軍裝的中校。
高城和成才走到那個中校面前,那個中校一點也不緊張,帶著笑斜著眼看著倆人。吊兒郎當的準備脫衣服。
高城站著居高臨下地制止了:“誒,不用不用,衣服不用脫。您沒陣亡,您只是俘虜。”
成才也正打量著這個中校,就見許三多走到他跟前兒,成才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手,就準備找東西給包紮,結果又聽他說:“成,成才哥,我給你報仇了!”心裡一驚,顧不上包紮手這事兒,馬上轉過身,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個“俘虜中校”。
“我有點兒冤。”中校依舊不緊不慢,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高城掩不住得意樂道:“每個在戰場上掛了的人都說自己冤。”
“鋼七連的連長。”中校漫不經心地倒著鞋子裡的泥沙,帶著笑的眼睛又掃向旁邊兩個人“剛差點幹掉我的槍王,還有你,讓我死的有點冤的小兄弟。”
“高城。”摘下帽子的裝甲老虎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成才聽著這話心裡扎扎地有點難受,差點幹掉,結果反被幹掉的“槍王”。心裡不舒服,臉上表情卻也沒變,禮貌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成才。”
許三多小聲“哼”了一下,也說了名字。
“還有一個小時對抗賽就要結束了。”中校眯著眼仰頭看了看太陽,又繼續弄鞋子“我和你的連隊打戰損比高達一比九,我們輸了。”
高城一聽,眉毛一揚,帶著幾分怒:“你這不是寒摻我們嗎?呵,你拿一個換我們九個,你還叫輸啊?!”
中校卸著身上揹著的裝備,一抬頭:“本來想的是一個換二十五個,最好零傷亡。”
高城忍耐地轉頭看了看成才和許三多,又轉回來:“我想知道你的來路。”
“我叫袁朗。”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
看這笑,成才心裡就又難受,微微捏了捏拳頭,抿緊了唇。被斃了連對方來路都不知道,感覺自己像是不被放在眼裡的一樣。
“來路。”高城又問了一遍。
袁朗搖搖頭:“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吧。”
“一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
“違規了啊。”
“很多人都被踢出了這場演習!也許就再沒有機會參加了。。。。。”高城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成才聽著,想到了一個人,轉頭看了看許三多,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讓他心裡嘆了口氣。
袁朗捏著手套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看了高城一眼,又掃視了一下不遠處的成才和許三多,上前走了兩步,在高城側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老A。”
高城臉色不好,應了聲“謝謝”,轉頭就走,許三多跟了上去。
成才靜靜看了一眼那個中校,心裡默默唸了句“老A”也轉身離開。
“誒!兄弟!”
袁朗叫了一聲,三個人都停下腳步,轉身看他。袁朗帶著幾分狡猾的笑意,視線先是停在成才身上,過了幾秒,衝著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