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恩你到底是怎麼了?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冉臣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他抓住她的肩膀,手中的力道不覺大了起來讓她蹙了蹙眉。
影恩沉默。在冉臣近乎哀求的眸光之下,她終於還是心軟了下來,“冉臣,我們之間的愛情到底有多薄?我不得不承認你對我根本毫無信任可言。”
“如果你說的是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影恩。”冉臣急急地解釋。
他越是這樣,影恩越覺得悲哀,從始至終他們都是這樣的一種關係。被迫和被信任。他從來不曾從一開始就無條件地相信她。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也許還會如此。
可是愛情和婚姻,本身就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之上,少了最重要的一點,婚姻還能平坦無阻地繼續下去嗎?
“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註定了這樣的關係。你從來不曾真正地相信過我。”她毫無保留地說出心中的想法,在凌遲他,也是在凌遲她自己。
她目光從容,將最大的哀傷深深隱藏。在這樁婚姻裡,她唯一學到的就是一切淡然視之。
冉臣眸光流轉,他從來不曾想到影恩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搖頭,手裡的力道大得能將她揉進骨子裡。
“對不起,昨晚我衝動了,但是請你相信我,那是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冉臣請求地說道。他無法忍受她的冷漠,原來,這種無視比比謾罵更加讓人難過的快要死去了。
影恩不再說話,她掙扎了一下。他終究還是鬆開了她。
她進了洗手間,“嘩嘩——”的水流傳來。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間裡,聽著水聲響起、停下,聽著她走出來,暖氣十足的屋子,他卻覺得異常的寒冷。
“難道,你打算以後就不再理我了嗎?”他苦笑而悲哀地說道。背對著她,她行走在房間裡的腳步微微一滯。
門,這時候被敲響。
影恩看了一眼那挺拔俊美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開門,是夏離。
“影影,你們已經收拾好了嗎?一起去後面泡溫泉吧,大夥兒都去了呢。”夏離站在門口興奮地說著。絲毫沒有感覺到屋內的異樣。
“好!”影恩簡單地答道:“你們先去,我馬上就來!”
夏離給她做了個ok的手勢,而後像個精靈一樣跑開了。
影恩將門關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本不錯的旅行怎麼會變得如此糟糕。
深吸一口氣,走到冉臣的身邊,“準備一下,我們也過去吧……”
說著,她將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壁櫥裡。
就在她欲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冉臣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影恩……”他皺著眉頭,臉色非常不好。
黎影恩停滯了一下,而後毫無察覺地抽開手,“走吧……”
說著,就走出了門外。
冉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心裡有一個觸手可及的名字,一點一點啃噬著他的心臟。
*
室內溫泉,也是這棟農舍的特色。日式移門,每一間用木牆隔開,只有小小的十平米,每個池子可以兩個人一同享受。
影恩自是和夏離一間。而冉臣出來的時候,影恩的男同胞朋友們都已經下了池子,他只能和黎慕亞共同一間了。一個孤傲冷漠,一個溫和腹黑,同處在一個空間,兩個優秀的男人之間自是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殺氣。
池子裡,翻滾著熱水,熱氣蒸騰,形成了滿目的霧氣。
冉臣雙手搭在池邊,頭向後仰著,潮溼的頭髮向後擼起,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倨傲的下巴微微揚起,帶著稜角分明的折線,一股深蘊的怒氣似乎隱忍待發。
黎慕亞從水池裡浮了上來,捋了一把臉,靠在池邊小憩。
冉臣眯了眯盯著天花板的眸子,而後將目光緩緩至於平視,落在了黎慕亞的臉上。黎慕亞毫不畏懼,目光風淡雲輕地和他相視。這個黎慕亞,就像暗藏玄機的機關,就像大海,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其實深處暗藏著不可估量的波濤洶湧。這是冉臣從那看似溫和的眸子裡揣測出來的深意。
他抽身,從池子裡走了出來,白色的浴巾裹住自己一邊擦拭著玉亮的溼發一邊走到一旁的木條椅上坐下來休息。
空氣太過壓抑,熱氣蒸騰的人昏昏欲睡,連最後的一絲力氣都要消耗殆盡了。
“怎麼上去了?”黎慕亞撇了撇薄唇,眼尾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冉臣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