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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朱航拿勺的手上,灼傷了他的心。

朱航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呢喃道,“阿寶,我的好姑娘,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走了。”說罷含了口藥在嘴裡,俯□去,對準阿寶小小的嘴巴,貼了上去。

藥微苦,阿寶本能的皺起了眉頭,朱航卻撥出了胸口一口濁氣,心道能喝得下藥就好,於是便嘴對嘴一口一口餵給她喝,像一隻哺餵雛鳥的鳥媽媽。

一碗藥喂完,阿寶好像用盡了力氣,又一動不動了,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是雲倩。

朱航站起身來,對雲倩點頭示意,“我是朱航,大概要隨阿寶叫您一聲雲姨。”

雲倩連忙擺手,也沒對朱航認出自己身份顯現出太大的驚訝,像他這樣的人,大抵是能通曉天地的吧。

多年來卑微的地位讓她十分自卑,她低下頭,輕輕說道,“三皇子折煞奴婢了,我只是左相府裡一名婢女,怎擔得起您這樣的稱呼。”

“在我心裡,我先是阿寶的朋友,然後才是皇子;她敬您重您我便也跟著她敬重您。雲姨,阿寶剛剛喝了藥,麻煩您幫她煮些粥吧,白粥就好,把米熬化,稀些,這樣比較容易下嚥。”

雲倩說不感動是假的,只見她眼眶微紅,一疊聲的應承,不太靈便的身子轉過去眼淚便留了出來,心道老爺糊塗,這樣好的男人不選,偏把阿寶嫁給薛懷錦那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弄得現在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全都給毀了!

等雲倩從外面把門關上,朱航提了提長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再一次伸出手,撫摸著阿寶暗淡無光的臉,撫摸著臉上每一處曾經滑潤如絲的肌膚。

她的眼睛靈動而活潑,雖然時常瞪人,可是偶爾溫柔起來卻如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想往裡面走;鼻子小巧而精緻,偶爾皺起來,幾道褶皺極其可愛;嘴巴嬌俏可愛,雖然經常口出逆言,但是卻句句真話,不像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只懂阿諛奉承。

朱航在夢裡千百次想這樣撫摸這副嬌顏,如今真的實現,卻是在這樣的境況下,當真是諷刺,想兩人認識至今,別說這樣親密的舉動,就算是坐下來好好說說話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早知有今日,當初應該對她更好一些,沒的總鬧什麼彆扭,有時覺得她生氣的時候很可愛還會故意惹她生氣,再來哄好她,十分有生就感。

朱航突然發現以前的自己太過幼稚,若是成熟些,是否阿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朱航就這樣坐在床邊一直看著阿寶,有時摸摸臉有時拉拉手,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有時笑有時無奈,有時又好像恨得牙癢癢。

就這樣幾個時辰消磨掉了,其中雲姨來送過一次粥,朱航依葫蘆畫瓢,嘴對嘴一口一口給餵了進去,之後便嘿嘿的傻笑,心道這丫頭要是知道病中被自己這樣餵了藥,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呢。

天漸漸黑了下來,一彎新月掛在天際,遙遠又飄渺,朱航坐了整整一個下午身子都僵了,看著月亮又看了看月光掩映下阿寶如花般美麗的臉龐,怎麼也捨不得離去。

他知道薛懷錦自會有脫身之計,等他從京輯處回來再想見到阿寶就難了,好在喝了藥和粥後阿寶的氣色已漸漸好轉,呼吸也有力了起來,他想堅強的阿寶一定會挺過去的。

屋外有人輕輕咳了一聲,隨後宋天來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天晚了。”

“嗯。”

朱航最後一次掖了掖阿寶的被角,靜坐了片刻,表情似乎很矛盾。

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慢慢的俯下頭,對著阿寶蛻了皮的小嘴親了上去,這一下並不像喂藥那般迅速,吻了良久才慢慢分開。

朱航呢喃道,“我會永遠站在遠處悄悄的守護你,阿寶。”說罷起身離開。

當他轉身離去的一剎那,阿寶的眼淚從眼角奔流而出,瞬間便打溼了枕頭,她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身子繃得直髮抖。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哽咽著將朱航剛剛摸過的被角死死捂在嘴上,阿航,就讓我們無聲的別過吧,有這一個下午的溫存,阿寶此生無憾了。

原來阿寶這幾天並非意識全無,只是身體甚為虛弱,人昏昏沉沉的而已,之所以一動不動,只是不想睜開眼睛面對薛懷錦罷了,而朱航的到來確實讓她驚喜,他說的那番關於阿爹的話讓她重拾了活著的信心,本想和他說上幾句的,可是說什麼呢?說她決定要為了阿爹留在那個畜生的身邊?說她和他有緣無分?掙扎良久她還是選擇了裝暈。

卻沒想到他會那般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