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微吧……”此時劉螢的聲音明顯沒了底氣,剛才那陰險的笑也變成了嘴角不自覺的抽搐。
“你威脅他了?”
“……有……有嗎?”面對為月的步步緊逼,劉螢著實有些心虛,這小皇帝是找自己秋後算賬來了……
“你不想活了。”很奇怪的是為月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絲絲涼意透進劉螢的心裡,他這才實實的感覺到為月是一個君主了,不再是當年那個下江南的小太子了。即使劉螢勢力再大,名義上也是臣子,他是江南的君,卻是為月的臣。
不過話說回來,劉螢當時心急,也沒想到他威脅了晉王爺,同時也威脅了為月的寶貝弟弟。暫且不說劉螢暨越得吻了為月(儘管劉螢一再強調那是救人……),就是威脅皇室成員也夠罪了。但是為月秋後算賬算的不是劉螢吻他,而是威脅晉王爺,這倒是讓劉螢稍稍鬆了一口氣,想必是梁太妃說了情,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劉螢嘆了嘆氣道:“為月,香草的事情你得嚴查,朝廷裡肯定有陶世瑾的人,至於那幅蜀繡……你也別心疼了,大不了之後我再給你弄一個去。”
本是等著為月回話,卻不想遭到一個白眼,又聽白眼的主人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睡了多久?還是把朕當棉花了?”
“啊?”劉螢一腦袋霧水。他記得為月說他睡了四天,好像沒有聽錯吧……
“朕捅你那天……”
“為月,”劉螢打斷道,“你能換個措詞嗎?”捅這個字聽著實在有點受不了,何況為月還說的那麼無所謂,那麼毫無歉疚,好像那天刺他一劍的不是這個皇帝似的……
“你知道什麼叫兵敗如山倒嗎?陶世瑾兵敗之後,朝中他安插的耳目也自盡了,不用朕動手……你猜猜是誰?”為月雖沒在意劉螢的不滿,但還是換了個方式,卻忽的把問題拋給了劉螢,得意的神情溢於言表。
劉螢看到這樣的為月不禁笑起來,很想伸手摸摸為月,但礙於自己有傷在身,又不想遭為月冷眼還是忍住了。他想了想為月的問題,搜尋著在自己記憶中朝中有哪些不妥的人。劉螢雖然只來過兩次京城,也跟朝中大臣不是很熟,但他還是努力回憶起來。
他想到為月壽辰宴上太傅秦文送給為月的是鎮紙,陸天遠拿來的是蜀繡,司馬洛送的則是墨玉匕首……那匕首雖是兇物,但卻是墨玉製成的,也不礙大事,為月便收下了。可問題不是那匕首本身,而是司馬洛呈送的時候說的那一席話……他說他是巡遊漠北時候從漠北王那裡得來的,既然如此……
“司馬洛?”
為月滿意的點點頭,一副還不錯、朕欣賞你、不愧是江南王的樣子,映在劉螢眼中卻是那麼的彆扭,彷彿在說小子你可以啊,明明自己比為月年長很多才對……現在反而是一副被欣賞的模樣,有些不甘心啊……
“司馬洛在巡遊的時候受了陶世瑾的賄賂了,香草是在朕頒佈那道政策之後,他進的春貢。”
北朝一年有兩次進貢,春貢和秋貢,是朝中官員討好皇室的好機會,通常這些朝臣們進貢的東西是五花八門,著實新奇。春貢是在每年的三四月份,所以司馬洛的香草進貢時,正好是漠北王聽到為月的政策之後,怒火中燒,便出此下策。想是這司馬洛收了陶世瑾不少好處,可能還聽信了陶世瑾信誓旦旦的謀反大策,才會背叛朝廷。
正思忖間,又聽為月道:“本來朕派人要去司馬洛家裡探探,畢竟是老臣了,朕也不想不留情面的就抓人,誰想到派人去的時候正逢他出逃,被逮了個正著。”
“唉……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嗎……何苦呢?”劉螢說著閉上眼睛,忽然感覺有點乏,可自己明明是剛睡醒才對……
他沒看見因為聽了自己的話之後眼神黯淡下來的為月,繼續閉著眼睛,只覺得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舒心,靠著床欄竟然又睡了過去。
為月只是想到自己刺劉螢的那一劍,實在是因為當時太氣憤了,聽不進去任何解釋,衝動驅使下的舉動絕對是無心的,可利刃確實是深深的紮在了眼前人的心窩,若不是扎偏了一分,恐怕劉螢便不能在自己面前悠閒的笑了……心裡不是沒有愧疚,不是沒有難受,尤其是聽說他在漠北軍裡做的小計謀之後,為月心裡更是無邊的掙扎……
劉螢終是為了自己做盡了這一切的,這道理為月心裡其實是很清楚的,之前的懷疑、不安忽然全都不見了,只是自己還是有些害怕,還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是……要道歉的吧……為那一劍而道歉……
沒計較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