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血已經把他的外套染紅,他心裡忽然覺得很難受,如果這個人會死的話那就將是被他親手所殺。
他覺得腦子裡空蕩蕩的,就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也不要再在這看著一個人如垂死般掙扎。他撐起身子搖晃著往門外走去,居然沒人理會他,幾分鐘前這個房間裡的主角現在卻好象是多餘的。
到甲板上才知道這裡已經被完全警戒,遊艇上岸上都有特戰隊員守衛,岸上停著五六部黑色吉普車車頭一齊指向這邊。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秦琢這才從剛才的搏鬥中清醒過來,他忍不住抬頭展開雙臂任由那帶著鹹味的海風灌進身體,痛快的迎接那種好象重獲自由般興奮的感覺。
“秦琢你的電話。”負責指揮的上尉軍官在旋梯那喊他。秦琢回頭看他一眼走過去接過電話,不用猜都知道是刑剛。
剛“喂”了聲刑剛就埋怨起來:“你怎麼開槍打他?還好沒打中要害,否則我們所有線索就要被你這一槍打飛。”
秦琢楞住,心說我不開槍還不被他剁了?他忍了忍沒吭聲,自己還有尾巴被他捏在手裡,能不能回家還得看他放不放沒必要慪氣。
這邊不吱聲刑剛也不好再說,其實就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他微微一頓問:“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想回家,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刑剛忽然有些捨不得,不過眼下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想想就答應了:“你可以走了,你今天立了大功,謝謝你。”
“呵呵不用謝了。”秦琢輕鬆的笑起來。
“我派架飛機送你回去。”刑剛不等他猶豫就已經結束通話。
回到艇沿邊雙手扶著護欄看著那些忙碌著搶救和準備轉送劉昆的人們,秦琢心裡升起些異樣的感覺,不久前還是他們中一員,大家一起承擔責任共赴危險現在卻要離開。他心裡覺得很奇怪,明明剛才還怕得要命,可現在卻覺得是那樣的刺激,好象自己本就很符合那種環境,自己完全可以應付,而之前的恐懼不過是錯覺。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飄起“朋友”兩個字,可自己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些端著衝鋒槍身穿身藍色戰鬥服戴著頭盔,頭盔下擁有一雙機警眼睛的戰士們,這一刻心裡居然是那麼渴望能成為他們中一員。
回到家後家裡的情況變了,自從那夜一架直升機把他送到家門口開始便引來無數人的猜測,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強盜的兒子在外邊都幹了些什麼。有人猜說是發了大財,更多的很肯定他是走上了秦沿的老路,要不怎麼會變得那麼快?還有的更離譜,居然說是伴了某大款,這是回家炫耀來了。有人不懂就老懷寬慰似的說:大款要他那也是本事,也算是個正途。
那邊答應:正途個屁啊!人家伴的是女的,吃軟飯!
得,這回有人明白了,於是更多人因為更新鮮的話題湊到一塊。
秦琢不在乎這些,他已經被那些人罵慣“小雜種”,可他唯一的親人親爺爺卻受不住,言語似刀殺人不見血啊!老人家這段日子咳嗽得更厲害了。這天早上秦琢忽然起了個大早,從老爺爺的手裡抓過農具,轉身就往自家田裡走。老人楞在那裡,這麼多年孫子從沒這麼做過,他成天睡懶覺要不就是惹是生非,還把學校那個很好的老師給氣走了。
從前學校裡的武術老師們早就不是他的對手,經常鼻青臉腫的來找麻煩,都是鄉里鄉親的誰能丟這個人呢?到後來他就更加不象話了,村裡鎮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子成天混在一起,在老人家眼裡他就是秦沿的翻版,早晚是要犯罪的,犯大罪,被槍斃。可老人家除了自責什麼都做不了。
老人家站在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依舊什麼都沒說,他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到院子秦琢回身,低頭舔了舔上嘴唇猶豫下對老人說:“爺爺,我這次出去沒幹壞事。”
準備回屋的老人再次楞住,等醒悟過來秦琢已經去地裡幹活了,他連連點起頭來。從這天開始老人休息的時間多起來,秦琢那繼承兩種血統的面板卻越來越黑,冬天的活並不多,可對他這麼個新手來說卻相當吃力。
老人家心情一好身體也好了很多,只是外邊的流言依舊沒停,只是換了個說法:看來他是被富婆給踢了,可憐啊!年紀輕輕就落成這個樣子,這娃還不如他老爹呢。於是忙完了的人又開始湊成堆西西噥噥的討論起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到四月初正是個草長鶯飛的時節,那架曾經滿載過流言蜚語黑色夜鷹直升機又來了,還是降落在秦琢家小院門口。這次從上邊下來個身材高大穿著便裝三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