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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課本和習題一股腦塞進書包,刑懷栩徑直離開教室,司機正好拿著傘找過來,見到她忙不迭要幫忙拎書包。刑懷栩擺手拒絕,眼神無意飄回教室,就瞧見黃佳佳倉皇縮排門裡的腦袋。刑懷栩心想,這個黃佳佳相貌平平資質普通,看上去還有點笨,心比天高的刑真櫟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倘若用來打發時間還好,能說會笑,還夠呆,看起來也不記仇。那是刑懷栩第一次和黃佳佳說話,平凡的缺乏記憶點,於是沒過兩天便被刑懷栩遺忘,直到兩個星期後,當刑懷栩親眼看到黃佳佳挽著刑真櫟的手出入學校食堂時,她才恍惚回想起這個人。同學們議論紛紛,以為身邊當真上演王子與灰姑娘的戲碼,人人圍觀。就連王堯都聽聞此事,興致勃勃來打探內情,可惜不歸刑懷栩過問的事,她一個字也不妄加評論。期末考結束當天,刑真櫟為了確定物理最後一題的答案,難得主動來找刑懷栩說話,刑懷栩把自己的解題思路告訴他,又算了遍答案後,單看刑真櫟神情微變便知道這題他錯了。刑真櫟事事都要和她爭,刑懷栩是知道的。其實她骨子裡也卯足勁,寸步不讓。為了讓刑真櫟更難堪,刑懷栩又討論起另一題數學題。果不其然,刑真櫟引以為傲的花臉盤已經拉長如馬臉了。即便如此,那也是好看的馬臉。重點班的精英學子最懂刑家姐弟的矛盾,見平日溫和親近的大少爺不苟言笑,往日冷漠肅然的大小姐眉眼帶笑,各個已自覺退避三舍。就連進來分發暑假作業卷的老師都察言觀色,速速離開。偏偏黃佳佳這時主動來撞槍口,且撞得毫無技術含量。“真櫟,考完試咱們去哪兒玩?”黃佳佳愛笑愛鬧卻沒什麼頭腦,這種女孩都有普遍共性——直腸子,大嗓門。“你考得怎麼樣?”黃佳佳笑嘻嘻地要去挽刑真櫟胳膊,“你這麼聰明,這次一定能拿第一。”刑懷栩低下頭,微微笑。刑真櫟毫無預兆推開黃佳佳,神情嫌惡,像避著病毒,“滾。”黃佳佳呆若木雞,清醒後追上去要拉他的手,被刑真櫟狠狠甩開,她踉蹌地崴了一下,扶著桌子難堪站穩。滿教室的人,要麼偷偷打量刑家姐弟,要麼暗中嘲諷冷笑,誰也沒動,滿室皆靜。刑懷栩不想多管閒事,也不願意再此多留,她拎著盒牛奶,邊喝邊下樓,漫無目的地往後操場去。後操場的室外乒乓球桌已經破損的不像樣,刑懷栩坐在上頭晃盪雙腿,嘰裡咕嚕喝光最後一口牛奶時,就見不遠處黃佳佳低頭走了過來。她的手一直在抹眼睛,垂頭喪氣,像是哭了許久。刑懷栩咬著吸管注視她,大概是這天天氣很好,有夏日的風和晴天的雲,陽光明媚照亮刑懷栩的心,讓她不自覺也想散發點光和熱。“喂!”刑懷栩舉高手晃了晃,“黃佳佳!”黃佳佳聽到聲響,詫異地望過來,才注意到球檯上的刑懷栩。“你過來。”刑懷栩召喚她。黃佳佳剛剛痛哭流涕過,這會兒很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磨蹭過去後,始終隔著兩三步的距離,不太敢看刑懷栩的眼。期末考結束後,學生們多急著離校,後操場邊只有她們倆,沒人說話時可以清晰聽到黃佳佳壓抑的小小抽泣。“你如果真的喜歡刑真櫟,”刑懷栩好奇地問:“為什麼要因為他一個舉動而傷心,愛情不是可以包容萬物的嗎?”黃佳佳哽咽道:“就是因為喜歡啊,越喜歡他就越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因此越容易傷心嘛。”刑懷栩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問:“那你為什麼喜歡他?因為他長得好看?”“他……”黃佳佳微微紅了臉,“你不覺得他身上有光嗎?”刑懷栩癟嘴,搖搖頭,可看不出事事不如自己的刑真櫟身上能有什麼光,“你真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我……”黃佳佳弱弱辯解道:“我知道你們關係不好,可你們不是姐弟嗎?哪有什麼隔夜仇……”“看來你是真傻。”刑懷栩掃了眼她白淨透亮的面板,不知是笑還是譏,“也挺白。”“我覺得你挺好的,真櫟也很好。”黃佳佳談起刑真櫟的好,眼裡又有了生機,就連淚痕未乾的雙頰都重新泛起活力,“真櫟很好的,他身邊那麼多好女孩,可他最後選了我,我……我這麼平凡普通的一個人……”她十指糾纏面頰緋紅,兩隻腳磨蹭著碾來碾去,“他是我的初戀。”刑懷栩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忽然覺得和這種人交談純屬浪費時間,無趣得很。她跳下球桌,捏著空牛奶盒要走,黃佳佳張張嘴想挽留,卻不知說什麼好。刑懷栩走出幾步,最終於心不忍地頓住腳步,回身提醒黃佳佳,“跟他在一起,玩玩就好,只當做了場好夢,該醒的時候就醒醒,別一味裝睡。”黃佳佳臉上血色盡褪,一張本來就沒什麼長處的臉在陽光下直白慘淡,看上去就索然無味,“我……”“有些人王子做久了,也會想看看灰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等他新鮮勁過了,就好聚好散吧。”心底裡有個聲音在勸阻刑懷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