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描摹的臉,心裡有塊地方隱隱作痛。“你還記得三嬸以前養過的那隻貓嗎?”刑柚訥訥點頭。“那隻貓只生過一胎小貓,一共四隻。”刑懷栩說:“最後一隻出生的小貓先天發育不好,貓媽媽很多時候都不讓它喝奶,獸醫說這是自然界的優勝劣汰,貓媽媽會選擇讓存活率更高的孩子優先喝奶。嗣枚知道後把那隻小貓要走了,精心照顧後小貓變得強壯了,嗣枚就把它送回貓媽媽身邊,結果這隻小貓霸佔了媽媽的懷抱和奶水,想取代它的兄弟姐妹,誰也不許靠近。”刑柚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越缺失越渴望,人之常情,更何況是動物。”刑懷栩說:“想要媽媽的懷抱和奶水是天性,無可厚非,但也要看清楚,飲鴆止渴只會得不償失。”她撐著沙發站起身,背對刑柚走到休息室窗前,“讓嗣枚幫你補完妝再回去,刑家只剩下你了,好歹撐出點顏面來。”刑柚離開後,尤弼然悄悄走到刑懷栩身邊,和她一起透過窗戶往樓下宴會廳裡看。刑懷栩問她,“她怎麼樣?”“在哭呢,刑嗣枚問她怎麼了,她說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哭得很傷心,一直道歉,做了什麼卻隻字不提。”尤弼然小心翼翼問:“她說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是我猜的那種事?”刑懷栩點點頭。尤弼然拍了下大腿,自豪道:“我就知道!英俊多金溫柔貼心的姐夫和年輕漂亮孤獨寂寞的小姨子,嘖,地攤文學最愛的都市言情啊!”刑懷栩淡淡瞥了她一眼,尤弼然立馬閉嘴。可她馬上又按捺不住問:“康誓庭知道嗎?”刑懷栩反問:“你覺得他知道嗎?”尤弼然立即撇清,“我哪知道,我說他長得招桃花,可從沒說他水性楊花啊。”不一會兒,刑嗣枚也進來了,她滿面疑問地走向刑懷栩,“……你和刑柚……怎麼啦?”刑懷栩不答反問,“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照顧過的那隻小貓嗎?”刑嗣枚在刑園裡養過不少小動物,一時想不起來。“三嬸那隻緬因貓生下的小貓。”刑懷栩提醒她,“醫生說活不長的那隻。”“哦!它啊!”刑嗣枚想起來了,“我媽媽不喜歡它,我後來不是把它送給刑柚了嗎?我記得她養得挺好的啊,但是後來莫名其妙就丟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刑懷栩平淡道:“剛剛刑柚告訴我,我以前養的那隻金絲雀,就是被她的貓咬死的。”“她說對不起你的事就是這?”刑嗣枚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整個人大大鬆口氣,“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哈哈!”樓下晚宴馬上要開始了,刑嗣枚透過玻璃窗瞧見段琥在朝她招手,便率先下樓,她一走,尤弼然馬上笑出聲,“你講話一套一套的,康誓庭那個大男人,哪裡像金絲雀了?”“他當然不是金絲雀。”刑懷栩漠然。尤弼然扶著刑懷栩走出一段路,才反應過來,驚愕道:“你還養著別的金絲雀?”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這話有歧義,“呸呸!我不是罵你水性楊花啊!我的意思是,”她壓低聲湊近刑懷栩,神神秘秘道:“你懷疑刑柚還做過別的?”☆、 是為福報是為福報刑懷栩在康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刑鑑修和夏薔,刑鑑修還是老樣子,就是精神不大好,眼底的疲態很明顯,夏薔整晚也很安靜,換做幾年前,在這樣的場合,她一定是眾星捧月的人物,耀眼又礙眼,旁人還拿她沒辦法。風水輪流轉,誰都看得出來,刑家快不行了。那天晚上,刑鑑修和夏薔作為孃家父母,和刑懷栩在休息室裡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來刑鑑修在窗戶裡看見了某位銀行高管,匆匆忙忙趕出去攀談,房間裡便只剩下刑懷栩和夏薔。獨留下的夏薔並不著急離開,和刑懷栩在長沙發兩端各自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