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忘記了。
可他忽然間這樣傷感的靠在這裡,身上的酒氣裡都蔓延著一種心痛,她站在他旁邊,靜靜的看著他。
“這個她……”顧雨霏小心的開口,看著他的表情,輕聲問:“是誰啊?”
雖然她還沒滿二十歲,但女人的直覺敏銳,第六感太強,下意識覺得這個“她”應該是個女人,於是終於試探的問出了口。
那一天的秦慕琰不知道是因為喝的太多,還是忽然間沒打算再隱瞞什麼,他剛開始沒有回答,只是沉靜的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許久,才吐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要保護的人。”
顧雨霏的表情漸漸僵住:“是個女孩兒?”
他點了一下頭:“對,一個女孩兒,比你小兩歲,我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年,我才八歲。她算是我們秦家的鄰居,但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弱小和孤立無援都不是她想要的,但命運偏偏給了她太多的不公平,也許每個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同情心和想要保護弱小的心裡,我曾經以為我對她也是這種單純的同情,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在乎已經超越了我所預料的感情。”
“如果不是我父母不喜歡我攙和別人家的事情,更不想惹禍上身,所以強令限制我的行動,我早就帶她離開了。在我十六歲被父母送來美國之前,我曾發誓等到自己羽翼豐滿,不會再被父母限制的時候,一定要將她從那個家裡救出來,我那時候離開之前,讓她等我回來,她那時候瘦瘦小小的站在院子裡,似乎不懂我的話,她有點怕我,有點討厭我,也許那時候她一定是在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回去了。”
“可我卻想著,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定將她接出來。”
“也許是我始終都太自信了,以為她永遠會在那個院子裡乖乖的受人欺凌,等著我的解救,卻忘記她骨子裡的那些倔強和自尊。我看著她被欺負了十幾年,終於她反抗了,可結果是……她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包括我,竟然也找不到她……”
“她就這麼走了,我甚至連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秦慕琰一邊說著,一邊自嘲的冷笑。
顧雨霏那時候站在他身邊,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隱約聽見他站在那裡說:“她叫季莘瑤,上學的時候我總是故意把她名字裡的莘字念成‘深’,她就總是氣的拿著作業本砸我,說那是多音字,那個字念‘心’!”
“的確,的確是應該念‘心’,她確實是我心裡的季莘瑤,就在這裡。”他抬起手,指著他自己的心口,轉身來看著沉默無言的顧雨霏,冷笑著說:“可是我把她弄丟了,我就晚了一步,我趕回去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她沒有等我!我該怎麼做?這麼久以來我派了那麼多的人手幫我去查,可就是找不到她的人!你說,她還活著嗎?”
“她一定還活著的,對不對?這十多年她都勇敢的堅持過來了,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活不下去,她雖然很瘦很小看起來很需要人的保護,其實她比誰都聰明,她一定活著,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一定……”他盯著顧雨霏,嘴角掛著笑,不停的唸叨。
一陣風吹過,他身上的酒氣蔓延在她鼻間,顧雨霏的手忽然間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只是看著他,嗓子裡異常的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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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7到11號鯨魚要去杭州參加紅袖的年會,已經寫好了存稿,到時候系統會定時釋出,但紅袖系統大家都懂得,可能更新時間沒有鯨魚每晚自己定點更新的那麼準,所以這幾天晚上等不到更新的親們就早點睡,第二天早上再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