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霏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看著這樣的她,他卻是忽然揚起唇角來笑了笑。
見他竟然在笑,顧雨霏頓時抬起手,將水龍頭關掉,拿過毛巾擦了擦手:“如果你沒有事,就去好好陪陪他們,別再讓他們因為見不到你而再把氣撒在我身上。”
說著,她掛好毛巾,理了理頭髮和衣服,便要直接繞過他身旁從浴室門這邊走出去凳。
剛要從他身邊繞過去,胳膊便被他握住,她剛要將手抽出來,結果秦慕琰忽然微微使力,將她推回了浴室,直接將她拉到了他面前站定媧。
顧雨霏勉強站穩,驚愕的看他一眼:“你這是幹什麼?”
“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他看著她問。
她彷彿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微僵。
他鬆開她的胳膊,繼續雙臂環胸,淡淡看著她的眼睛:“如果當年你就已經預測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天,你還會不會走這條路?”
顧雨霏僵著臉,不說話,漠然的就要走出去。
秦慕琰繼續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回自己面前,她當即用力去甩他的手:“你放開我!”
他卻是用力握著她的胳膊,目色微涼的出聲警告:“你給我小點聲!”
“你放手!放開!”她絲毫沒有要降低聲音的意思,抬眼瞪著他:“如果你不想在自己爸媽和外婆面前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就把手放開!讓我出去!”
說著,她更是大力的掙扎,可怎麼用力擰動,都完全無法撼動他那一隻手的力氣。
“秦慕琰!你別欺人太甚!放手!”她咬牙,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騰的一下燒了起來,雖然沒有大聲叫喊,但聲音裡也已攙了幾分沙啞,仰起的臉上染著滿滿的憤忿。
“我欺人太甚?”秦慕琰握著她的胳膊,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盯著她的雙眼:“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咎由自取?!走到今天這一步,淪落到今天這一田地,是我逼你了嗎?是我強迫你了嗎?嗯?”
顧雨霏當即雙眼布上了血絲,用力就要推開他。
秦慕琰卻是陡然將她又往裡推了一些,將她直接按在浴室的瓷磚牆壁上,另一隻手將浴室的門拉上,與外面隔絕。
忽然間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同處一室,一種窒息感撲面而來,顧雨霏背靠著牆壁,想要掙脫出去,卻整個人都被他按住,她咬牙切齒,像是一頭終於被激怒了的母豹子,赫然便要抽出手來以跆拳道的姿勢對付他,秦慕琰知道她幾年前報過女子防身班,她的身手他不是沒見過,直接禁錮住她的手腳,以身體牢牢壓著她將她束縛住。
手腳無法得到自由,顧雨霏抬起頭來瞪他:“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折磨我一輩子你才覺得開心?”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折磨你?”他身體和雙臂捆著她,低下頭來,以著極端近的距離貼在她臉前,兩人的唇只有兩指的距離,身體緊密的貼合使得氣氛變的詭異而曖?昧。
但顧雨霏卻全然感受不到這份曖?昧,只是咬牙瞪著他。
“我只是在告訴你。”他的手抬起,握住她的下巴,又將頭低了幾分,幾乎是貼在她的唇邊,深邃的眼眸淡淡的凝視進她的眼底:“我不愛你。”
顧雨霏眼底所有堅持的自尊和驕傲被他這一句話瞬間擊潰的徹底,她眼神一暗,自嘲的一笑:“我知道。”
他用兩年的時間讓她徹底的清醒,他是真的不愛她。
否則怎麼可能絕情的這麼徹底。
眼前目光暗淡,神色微僵的女人,曾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顧氏集團的代理掌門人,曾經的顧雨霏,雖有著顧南希的照料,但是她的翅膀,卻是秦慕琰親手為她插上的。
到了今天,曾經只會在他面前露出孩子氣和天真一面的顧雨霏,在他的面前,雖是不肯低頭,可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心。
她是在承認她自己輸了。
看著這樣的她,秦慕琰眼底的微光頓了頓,終於放開她,背對著她低聲說:“外婆性格頑固,我爸平時都受不了她的脾氣,但是家中只有這麼一個老寶貝,我媽很孝敬,把外婆接到秦家去住,這一次她會一起來美國,我也沒想到,如果她哪裡做的過份,你多擔待。”
顧雨霏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目光平視著他的肩膀:“坦白說,老人家帶
tang給我的傷害,不及你給我的十分之一,對於你,我都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又何況是一個思想腐朽的老人。”
秦慕琰看著對面牆壁上掛著的鏡子,看著鏡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