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秦慕琰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顧雨霏身上移開，嘴上又對寧願說了一句，這一次，帶了幾分驅趕的意味。

寧願驟然轉眼看他：“可是……”

“寧小姐。”忽然，顧雨霏平平靜靜的開口，轉過眼，看向站在原地躊躇著的寧願：“你喜歡他，是不是？”

寧願被她這麼一問，本能的答：“是啊，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秦慕琰卻在剎那間眉宇皺的更深，只是看著顧雨霏，沉聲道：“有什麼事我們單獨談！”

“喜歡多少年了？”顧雨霏卻是笑著看寧願，就像是在看曾經許多年前那個自己。

寧願頓時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對著她擺著手指，最後伸出七根手指：“七年，我從十八歲就喜歡慕琰哥了，但是他總是不理我，以前我是知道自己小，現在我大學畢業了，所以我來了波士頓，雨霏姐，我知道你跟慕琰哥很熟，你看他一點都不領情的，幫我勸勸他，直接讓他收了我唄。”

寧願一邊說一邊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眨了一下眼，因為顧雨霏會這樣問她，她一下子就覺得顧雨霏應該跟秦慕琰沒有男女之情。

顧雨霏瞬間笑的眼中晶亮晶亮的：“七年了啊……”

寧願點頭，不由自主的又往秦慕琰身邊靠一靠，像是想表示自己有多喜歡粘著他，有多在意他一樣。

顧雨霏笑著，笑著，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始終在盯著自己的秦慕琰的黑眸：“秦慕琰，我們離婚吧。”

無視旁邊寧願瞬間瞪大的眼眸，顧雨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平靜的可怕，如一頭將所有暴風血雨都藏在笑容背後的海妖，笑的忽然萬分柔媚，然後一點一點，將手從他的手裡想要抽出來。

秦慕琰沒有說話，只是在剎那間眸中劃過一絲無人看得懂的情緒，只是看著她，沒有放手，許久，才幾乎咬牙切齒道：“你是在摸著自己的心說這句話？”

“不然呢？”顧雨霏笑的更深，因為笑的時候眼睛會彎起來，才會把已經漸漸泛紅的眼白遮住，她像一棵習慣了自己站在風雨中的大樹，已經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便可以毅力不倒，她說：“這對你我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就像當初我不該犯下一時貪婪那種一?夜迷?情的錯誤一樣，從一開始就錯了，總不能就這樣錯一輩子。”

她不再用力將手抽出來，秦慕琰卻仍然緊握著她的手腕，力度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秘書室的人叫你呢，快走吧。”剛剛上來的那個職員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看下去了，秦總的八卦可不是誰說想聽就能聽的，忙走過來拽住寧願的胳膊：“別在這裡了，咱們去忙。”

寧願卻是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的盯著顧雨霏的臉。

像是想要將她看穿，或者直接將她的身上看出一個窟窿，就那樣的盯著她，更又像是在看一個將她心愛的東西先一步搶走的惡人，本來還帶著天真笑意的眼裡已漸漸充滿了掩藏不下去的怨氣。

“你不用走！該走的是我！”顧雨霏看了一眼寧願，知道她現在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包括這裡的所有人，現下這種完全不愉快的場合，好像是因為她出現在這裡才會這樣，她的確不該出現在這裡。

她根本就該闖進秦慕琰的生命裡！

而就在寧願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旁邊的電梯忽然又一次開啟，秦慕琰出其不意的陡然將顧雨霏推了進去，顧雨霏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這樣被推進了電梯，接著他大步走進電梯，在其他人忙走過來的時候，目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門外的人，一手死死握住顧雨霏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按了電梯的向上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