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還沒有痊癒。
即便安越澤真的將她傷的徹底,即便他真的變了,已經變成根本不需要她再為之心痛的渣男一枚,但這不代表那四年的感情就是個零,她的心是肉長的,她需要時間,她一直都需要時間!
出口的話被他吞噬,她想要抗拒,可雙手被他牢牢壓制在頭頂。
那就是因為你心裡還沒有放下安越澤……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空蕩的迴響,她找不到什麼理由去拒絕,卻又不甘心,募地用力轉開頭趁著兩人唇間的空隙低叫:“你心裡不也一樣有放不下的人!五年都沒有放下!我又不是冷血動物,哪可能說忘掉就忘掉!你這樣做對我就公平嗎--”
身上的男人驟然一僵,她渾身顫抖的抬眼瞪他,卻見他暗色的眸裡已是寂冷一片,全身緊繃如鐵。
她一怵,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鷙冷。
他的喘息早已添了些許粗重,此刻卻是屏息以對。
“我的意思是,從最一開始你就提醒過我,不要入戲太深!我知道我們結婚了,我也知道我應該盡妻子的義務,可是你憑什麼指責我沒有忘記過去的人!難道你就忘記了嗎?!”
“這些,你是聽誰說的?”他的呼吸已趨於平穩,眼神亦歸為平靜,卻是平靜的有些詭異駭人,依舊壓制在她的身上,就這樣淡淡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瞬時又閉上嘴。
無論是秦慕琰還是顧雨霏,她都不能連累他們。
“我猜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忽地冷笑,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卻是忽然起身,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走下床,拉開窗簾,穿過微敞的落地窗,走向陽臺。
季莘瑤緩緩坐起身,拉過浴巾將自己重新裹住,轉眸看著他在陽臺上彷彿遺世而獨立的身影,因為剛剛一急之下所以沒有收住嘴,現在找回了理智,這才擰起眉,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卑鄙的去戳他的痛處揭別人的傷疤。
可轉念再又想想,他不也一樣在戳著她的痛揭著她的傷疤,否則她怎麼會在情急之下說到這些。
但畢竟她還是有些心虛的,她明白顧南希其實可以對她用強,但他沒有,至少他會尊重她,而她卻……
心中的歉意驟然浮上來,她拿過他的外套遮在自己赤`裸的肩上,起身走過去,穿過落地窗,看著他頎長沉靜的背影:“對不起。”
他的身影頓了頓,卻沒有轉身。
“我很抱歉,也很謝謝你一再的對我忍讓,其實我承認自己也不能完全對你這種男人有太多的抗拒,但凡是一個女人,只要面對你顧南希,幾乎都會失去理智,我也不例外,你說的沒錯,是我一直把你對我的客氣當做縱容和理所當然,你的理性,你的尊重,對我來說,都讓我在這場婚姻裡有了足夠的勇氣,我承認我到現在還說自己需要時間這種話,有些嬌情的過份……也許你會就此討厭我,或者……無法忍受我這種不夠溫柔的女人……”
“其實說這麼多……”她咬了咬唇:“其實還是隻想說一句對不起。”
終於,他側首,眼角的餘光淡淡看著她。
“你沒有錯。”
她驚愕的看著他。
“是我,忽略了你現在的處境。”他轉過身,沉靜的黑眸就這樣凝視著她有些詫異的雙眼:“溫晴受傷,媽最近應該是不會再去日暮裡那邊住,你的生活可以迴歸本屬於你自己的平靜,你可以繼續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說罷,便直接在她身旁走過,穿過微敞的玻璃窗離開她的視線。
她僵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陽臺對面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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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離開顧宅時,顧老爺子和顧遠衡的臉色始終沒有什麼好轉,唯有何婕珍拉著她的手,說她最近要在家裡照看溫晴,暫時沒法去日暮裡住了,要是想她,就常回顧宅來看看,莘瑤輕笑著應了,轉頭看向顧雨霏,見她不冷不熱的視線裡彷彿藏著一絲玄機,不僅多看了她幾眼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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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市區的這一路,兩個小時的時間,顧南希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直到早上近8點,他將車停在她公司樓下時,才淡看了她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季莘瑤在下車時輕聲說:“我去上班了。”
他略點了一下頭,在她下了車關上車門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