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必然的回答,顧修黎失笑,叫waiter連開了十瓶白蘭地,聽著開瓶的“砰砰”聲,白必然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看得直皺眉。顧修黎也不看他,拿起酒喝了一口後說:“不用懷疑,酒都記你帳上。”白必然頓時用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他。直到又一瓶空了,顧修黎才似笑非笑的看他:“老白,能哭出來能喊出來的痛不算痛,我現在想哭都找不到人哭,我連痛都沒資格痛。”“是,你沒資格,你自找的。”白必然一邊說一邊有些木然的看著桌上那十瓶白蘭地。最烈的白蘭地!現在他是真他·媽的痛啊,三萬五一瓶的白蘭地!痛!好痛!可見那天自己揍了他的那一拳是在這裡找回來了,白必然忽然就沒了喝酒的胃口,隨手拿起一杯冰水喝了一口,本來就夠冷的心頭瞬間哇涼哇涼的!“沒錯。”顧修黎一邊喝著酒一邊說:“別拿命運說事兒,所有不好的結局都是自己作出來的。”說著,他將酒遞了過去,正要給白必然倒一杯,白必然卻是伸手將酒杯推開了。顧修黎頓了頓,見白必然完全沒想給面子,並不覺得尷尬,只是笑了笑,收回手,自己喝。這時有個頂著爆炸頭穿的相當非主流的女孩兒一臉殷勤的跑過來,一雙畫著濃濃眼線的眼睛盯著卡包裡兩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兩位大哥,要果盤嗎?喝這麼多酒,吃點水果吧?咱們這兒有不少高階的水果,泰國椰皇,美國血橙,紐西蘭玫瑰蘋果,泰國金腰芒,臺灣紅心芭樂,巴西百香果……”顧修黎看了她一眼,沒做聲,喝了一口酒,視線平平的轉向不遠處的舞池。白必然瞥了瞥顧修黎,再又看看那一雙眼睛裡邊都放著精光的酒吧妹,這妹子的打扮和曾經的林陌芯差不多,可怎麼看都沒有林陌芯有靈氣,如果他記得沒錯,曾經顧修黎每一次遇見這種型別的殺馬特都會若有若無的皺一皺眉,但現在,顧修黎卻只是平平的移開視線,再沒有過去那種明顯的反感。“不要拼盤,直接來一盤血橙吧。”白必然說:“起碼是美國的血橙。”他刻意咬重了美國兩個字,顧修黎卻彷彿沒有聽見,徑自喝著酒,連看都沒看過來一眼。那個酒吧妹樂的點頭哈腰的轉身去叫人準備水果,兩人全然未覺此刻自己所在的卡包已經是全酒吧矚目的焦點,白必然這兩天在這裡的消費已經讓酒吧裡的眾多妹子忍不住想過來勾搭勾搭了,就在剛才那十瓶價格不斐的白蘭地更是讓酒吧裡的妹子們摸拳擦掌。直到一盤美國血橙被送上來時,有兩個酒吧妹在卡包附近小聲說:“有這倆爺在,這月咱們的提成應該都會超過這個數!他們要是能在這裡多玩兒幾天就好了!這樣老闆就不會再整天數落咱們,說什麼自從Rose走後沒有一個人賣的酒超過她的一半,整天說咱們是廢物,不會看臉色不會來事兒……”已經連續喝了四五瓶酒的顧修黎正在舉起酒瓶的手忽然頓了頓,但卻也只是一瞬間,便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繼續喝。白必然卻是不喝了,喝了兩天,他這會兒也確實有些吃不消了,更何況,就看著顧修黎這種喝法,他起碼還得保持點清醒,免得他喝到胃出血沒人管。忽然的,白必然發現自己骨子裡竟然還真有點奴性,不由的徑自嘆笑,拿起冰水慢慢喝。兩人一個喝水,一個喝酒,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夜裡十一點多,兩人走出酒吧,都喝了不少的酒,可都是步伐穩健,白必然叼著煙,轉頭看著顧修黎,只見他雖然喝了那麼多的烈酒,但似乎依舊清醒,只是雙目有些猩紅,單手插在褲袋,緩步走出來,腳步較平時慢了些許。“去哪兒?”白必然問。顧修黎漠然的看了看路上的燈火霓虹:“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家。”說罷,顧修黎也不看他,直接走向自己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白必然其實真的挺想上去揍他一頓的,可是到了嘴邊的咒罵卻變成了無奈的關切,扯著嗓子問他:“還撐得住嗎?”即使那十瓶他沒全喝下去,但也喝了七瓶多,那麼烈的酒,神仙都受不了。“死不了。”顧修黎沒有回頭,拿出電子車匙走向車邊。直到看著顧修黎坐進車裡,白必然站在凜凜風中,拿出嘴裡的菸頭,吐出了滿滿的一口煙,正要轉身走時,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叫他。“哥!”白露就在附近的商業街和朋友逛夜市,走到附近時看見白必然的車停在那邊,就繞了過來,果然看見了他。回頭一見是白露,白必然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的臉更是結了冰,直接朝天翻了個白眼。“哥,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這兩天你去哪了都不回家?”白露走過來。“我愛去哪就去哪兒,你個死丫頭管我那麼多?大半夜的你還在外邊四處晃,到底是不是女人?”白必然低咒:“該幹嗎幹嗎去,別煩我。”白露本來還有些擔憂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卻是忽然瞥見路邊的一輛車有些眼熟,像是顧修黎的車,她雙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