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轉身朝東大街的方向走。

秦夫人這才滿意的跟著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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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江市人民醫院。

“病人輕微性腦震盪，我們檢查了一下，問題不大，但需要留院觀察兩到三天。”

林啟凡看著已經醒了，卻打著吊瓶躺在床上一句話不說的顧雨霏，轉眼問著醫生：“確定是輕微的？沒有大問題？”

那醫生轉頭看他：“頭傷後立即發生短暫性昏迷，時間在30分鐘內，清醒後常有近事遺忘、頭痛、頭暈、噁心、厭食、嘔吐、耳鳴、注意力不集中等症狀，血壓，呼吸和脈搏基本正常。這位顧小姐只昏迷了30分鐘不到，醒來後也僅是頭疼了一會兒，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你要相信我們，她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如果不放心，明天上午我叫人給你們拍個片看一看，下午不能拍。”

林啟凡點點頭：“也好。”

這裡是麗江市的醫院，林啟城也不在這裡，他不確定這種城市裡的醫院究竟靠不靠譜，擔心的自然多了些。

等那醫生離開後，林啟凡走到床邊，伸手撫了一下顧雨霏的額頭，她額頭上紅腫的地方被醫生塗了藥水，因為沒有破皮出血，也只能塗一些消腫化淤的藥，濃濃的藥水水有些刺鼻。

“感覺怎麼樣了？頭還疼嗎？”他問。

顧雨霏抬眼看他，微笑了一下：“沒事，已經好很多了。”

林啟凡嘆息，收回手：“剛剛為什麼不躲？”

顧雨霏勾唇：“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早晚都要面對，就算真的離婚後，秦家人也肯定不就這麼罷休，也會到顧家問問情況，現在只是我一個人面對就夠了，我可不想她鬧到顧家去。”

其實秦夫人不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只是太過憤怒了，去顧家鬧事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有，但也總會找顧家說說情況。

顧雨霏只是不想顧家被攙和進來，她不想跟顧家有任何瓜葛。

“你還真是膽大，萬一真的被砸出個什麼毛病來，怎麼就不想想後果？”林啟凡一邊說，一邊看著她手上掛著的吊瓶裡的水，然後繼續看她：“在醫院好好觀察個兩三天，什麼事都別想。”

顧雨霏也知道腦震盪需要好好觀察，便也沒有逞強：“卿卿那邊……”

“我給保姆張阿姨和幼兒園老師打個電話，讓她們幫忙照顧孩子一晚，明天看看情況，我再把孩子接過來，免得你現在的臉色這麼白，嚇到孩子。”

顧雨霏閉上眼：“也好。”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掛號室那邊辦些手續。”說著，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顧雨霏靜靜的躺在床上。

“你們夫妻表面上的和諧與不和諧我們看不見，可我和建國看見的全是我兒子在背地裡對你的維護！”

“你用你那顆精明的腦子好好想想！結婚兩年沒有回過秦家，為什麼我們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你，為什麼都沒有打電話去責問你？為什麼我和建國這麼平靜的不去問原因，如果不是慕琰在背後替你攔下這些，你以為你日子有那麼好過？！”

秦夫人的話不停的在她耳邊迴盪，她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看著病房裡雪白的牆壁。

結婚三年，前邊那兩年秦慕琰從不曾在她們母女面前露過面，如果真的是恨到了及至對她厭惡到了一定地步，他是不應該在秦家人面前維護她的，他應該是恨不得找一個韌機，又或者是秦家人對她的不滿而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究竟是為什麼？

她頭疼的抬起手，撫著傷口的邊緣，傷口邊緣的痛感也依舊很強烈，但已經沒有剛剛被打的瞬間那樣火辣辣的疼了。

腦子裡不停的閃過那些已經被她壓在心裡刻意變的模糊的過去，很多很多。

十二年，這十二年裡究竟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十二年前，在她第一次陪他喝酒，他雖沒有醉，但卻微醺的靠在她肩上像個小男孩兒一樣的耍賴撒嬌時，在他假裝不經意的卻實際是逗她的而吃她豆腐時，他的眼裡他的臉上都帶著對她深切的喜歡。

她不懂那時候究竟是不是愛，也不知道秦慕琰究竟是什麼時候才開始將她裝進心裡。

但她當年執著了那麼久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