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雨霏從寧願所住的小公寓離開時,走出樓下的大門,剛要走到自己的車邊,卻忽然看見路邊停著秦慕琰的車。
那車窗落下,秦慕琰微笑著看著她。
顧雨霏秀眉微微一挑,敢情他這是來接她的,還是打算來看寧願的弛?
她不禁走過去,卻沒有上車,而是趴在副假使那邊敞開的車窗上,看著他:“是來看寧願?還是來接我?”
“你說呢?”秦慕琰低笑,伸手將她那邊的車門開啟:“我們回去接卿卿,晚上出去吃。嗄”
“可是我的車還在這裡。”
“改天再取,這裡離秦氏不遠,明天我派個人過來開回去就好了。”秦慕琰笑說。
見他似乎心情很好,顧雨霏古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才坐上車。
“怎麼心情這麼好?”顧雨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包,然後轉頭看向他:“我才剛剛和所謂的小三大戰三百回合,正累得慌,你敢不敢換個表情,不要總這麼笑著?好像撿著什麼寶貝了似的。”
秦慕琰卻是嘴角一勾,方向盤打轉,將車掉轉了方向:“剛剛看你出來時的表情裡透著輕鬆,就知道那次你在電話裡因為寧願說的話而結的疙瘩終於解開了,我是在替自己開心,總算是正式沉冤得雪。”
“她又沒解釋那件事,我輕鬆不過是……”
話還沒有說完,放在腿邊的手便被他輕輕覆住,然後握在手心。
他一手掌控著方向盤開著車,雙眼直視著前方,另一隻手緊握著她的:“雨霏,如果那時候不是因為卿卿病危你方寸大亂,你其實會相信我的,是不是?”
顧雨霏只低頭看了一眼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我不知道。”
那時候她的心情本來就down到谷底,否則也不會帶孩子回中國散心,十幾年的感情終於在最後把她逼到了絕路,何況他那時候在辦公室裡對寧願的種種關懷,站在妻子和深愛他多年的角度,她那時候會不會選擇相信他,她真的不知道。
但即使寧願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她也沒有提起,那次聽秦慕琰偶然提起過一次之後,她也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至於相不相信……
至少她知道,秦慕琰不是那麼沒人性的人,何況他和寧願本來就沒什麼事,當初對寧願的關懷也無非是他把寧願當成小孩子來看待,加之寧氏對秦氏虎視眈眈,他肯定要對寧願好一些才能讓寧氏少一些防備,自己也好有一些機會爭取勝算。
她都理解,只是人在難過的時候,在悲憤的時候,在孩子病危所求無門的時候,那時候的絕望,也真的很可怕……
她的這一句“我不知道”讓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秦慕琰的性子本來就是表面上特別吊兒郎當的,在許久的沉默下,顧雨霏不想耽誤他開車,便要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他卻是握緊,然後輕輕拉起,拉到自己嘴邊,放在嘴邊親了親。
他親的很輕,很溫柔,因為為了兩個人的安全所以很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沒有轉眼看她,但是他始終握著她沒有放開手。
其實秦慕琰除了平時耍賴範痞之外,在正經的時候,卻偏偏是個沉默的不怎麼太會表達的人。
何況以兩個人走過這麼多年所經歷過的事情,有些事情,即使不需要開口肉麻麻的去說什麼,顧雨霏也能感覺得到。
他的歉意,他的愛意,和他的感謝。
成年人的愛情裡,已經少了很多的你儂我儂,而更深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和眷戀。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感覺得到這個人是否真的愛你,是否把你刻在了心裡。
就在她安靜的注視著他親吻自己手的模樣時,忽然手指上一痛,秦慕琰忽然將她微微彎曲起來的食指咬了一下,疼的她一個激靈就要縮回手,他笑了一下,放開她的手,一邊看著前邊的路況開著車,一邊笑著說:“你再這麼一眨也不眨的看我,我可控制不住啊。你說我這是什麼病,想要孩子就來孩子,連點準備時間都不給我。”
顧雨霏看了一眼雖然他沒有太狠的咬,但還是留下淺淺牙印的手指,一臉怨念的瞥他一眼,揉了揉手指頭,說:“什麼準備時間?”
剛問完,便彷彿反映了過來,陡然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自做自受,活該。”
秦慕琰卻是一邊開車一邊看了看路兩邊:“有沒
tang有醫院,去檢查一下,問問醫生,現在還能不能有正常夫妻生活?真要忍十個月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