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久過於的沉默,使得林啟凡難得的好奇一個女人的心思,不免開口輕問。
莫久久頓了頓,才笑著用手去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用力的將沙灘摳出一個窟窿來,可這窟窿轉眼就被小小的海浪推來的沙子彌補。
她無聊的將手裡潮溼成塊的沙子往小腿上塗,一邊塗一邊說:“女人每天都有很多心事的,一個金小姐的心思還不夠你猜的嗎?躇”
林啟凡安靜的看著她,她一直低頭專注的玩著沙子,他看了她許久,才若有若無的笑笑狸。
如果他真的看不出來這莫久久的心思,聽見她這話,也算是懂了。
那次在ER公司的晚會上,顧雨霏說他不領人家姑娘的情,能這樣什麼都不顧的只想維護他,除了喜歡他就沒有其他的理由了,他那時還只當是玩笑,並沒有在意,那時不想領莫久久的情,無非是不想幼稚的以那種方式來證明自己過的有多好。
莫久久一邊玩著沙子一邊無聊的數著腿上細細的小沙粒,半天也沒有聽到林啟凡針對金小姐的事情解釋一句。
看來真的是自己在自做多情,他完全都沒想過她是在吃金小姐的醋。
其實也對,他們是什麼關係?她憑什麼吃人家的醋?
她忽然起身,拍了拍小腿上的細沙笑著說:“我困了,去那邊傘下的躺椅休息會兒,林總你自便哈。”
直到她轉身走開,林啟凡才略側過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幾不可聞的嘆笑。
這丫頭,小小年紀,脾氣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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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他們所在的海灘離之前住的酒店很遠,而且明天的行程是中午吃過午餐後去下個城市,所以大家的住處被安排在距離海灘邊很近的度假村裡的集體別墅。
別墅的二三樓是像酒店房間一樣一間挨著一間的屋子,一樓是娛樂大廳,有許多娛樂設施和牌桌沙發等。
莫久久身體不舒服便沒有下樓去和大家玩,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看電視,直到晚上10點多,大家都玩了一天,累壞了,早早的散開去睡了,莫久久轉眼看向自己的窗子所對著的海灘。
這幾天的情緒不好,並不全都是因為林啟凡。
直到夜裡十一點,手機上忽然傳來一道提示訊息。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回頭看向螢幕已經亮起的手機。
‘明天是媽媽的忌日,記得提醒爸爸抽出時間去掃墓。’
這個提示在她的手機裡已經存在許多年了,每年母親忌日的前一晚的11點,手機上都會顯示出這個訊息。
因為如果她不記得,不刻意的去提醒父親,父親便忘記要去掃墓,其實每年讓父親去掃墓的時候,父親都不是特別情願,但卻又因為不想讓她這個女兒太傷心,所以總會抽出一會兒的空閒買束花去母親的墓前站一會兒。
她拿起手機,給父親的號碼上發了一條簡訊,然後放下手機,便四肢大開的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發呆。
看了許久,了無睡意,她不久前才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幹,身上只裹著一件長及膝蓋的浴巾,索性拿起浴室裡的浴袍穿在身上,披頭散髮的直接走出別墅的院子,走到空無一人的海灘邊,發現海灘上那些數不盡的腳印已經消失不見,便乾脆坐在離海浪最近的地方,看著月光下的海面,靜靜的發著呆。
母親那時候年紀輕輕的就患了癌症,什麼樣的治療都試過,可最終還是痛苦的離開了他們。
做為一個從小就沒有了媽媽的孩子,莫久久已經忘記了這些年自己是怎樣過來的,只是依稀記得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有不懂事的同學嘲笑她沒有媽,她直接騎在那個同學脖子上把人揍了。
從那以後沒人再敢得罪她,直到在高中遇見曹易,有曹易處處維護她,她便也收起了滿身的盔甲,不再一個人獨自面對。
後來,後來曹易劈腿,她卻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不再因為別人欺負她而去揍人,也不會仗著自己的父親有點錢有點勢而去壓人,她習慣了平靜,也早已經習慣了自己沒有媽媽的這事實。
父親說的沒錯,她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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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拂過,她眯起眼,卻隱約感覺身後似乎有道目光在看自己,回頭看去,見是竟然還沒有睡的林啟凡,頓時驚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