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低頭一看,來電號碼顯示的是顧南希。
手機螢幕不停的閃爍,季莘瑤看著那上面熟悉的號碼,沒有接,也沒有結束通話。
直到鈴聲唱罷,螢幕重新歸於黑暗緒。
一切恩愛會,皆由姻緣合,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患…
其實這結局只是在意料之中,是她的執念,貪戀著不屬於她的珍物。
隔著沒有被接通的電話,她看不見顧南希的表情,但想必是輕鬆的,或許某天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會象徵性的略帶那麼一點遺憾。
所謂愛情,不到結束的時候,你永遠不會知道它其實有多脆弱。
F市不比G市,沒有白晝那般驚人的繁華亦沒有黑夜華燈初上的笙歌。
那時候F大外陳舊的小區安靜的近乎寂寥,她關了手機,取下那張小小的號卡,揚手扔掉,小小的號卡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至落入紙簍,之後,目光靜靜投向漆黑的窗外。
一隻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小鳥,落在她窗前的水泥窗臺上,伸著脖子夾著翅膀,吱吱的叫了兩聲,不知是否在呼喚走失的同伴。
或許有一天,你也會沉默吧。人生,這世界,多少的琉璃聚散啊,最後在你的記憶中變做模糊的畫。我會記得上騰會所碧藍水池中的身影,我會記得日暮裡中你抱著我曾說過的情話,我會記得深深顧宅你牽著我的手訴說的未來,我會記得高樓林立間穿行的路虎,G市盛開的繁花。可是某一天,你會記得我嗎?
或許,你只會在某年某個歲月某個時間想起曾經有過那麼一段短暫到眨眼即逝的愛情,用綴筆敘述的方式寫下那一場笑話,而某一天,等到笑話連笑點都失去了,就慢慢的將它放下。
手中的牛奶杯不知何時已涼透,轉身重新回廚房將牛奶熱一熱,卻是看著熱奶鍋下搖曳的藍色火焰,論牛奶與愛情,她想,終究還是在餓時能裹腹的東西才是最有用的。
翌日一早莘瑤是被房東周姐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莘瑤啊,你不是說這兩天就要找工作嗎?之前你在那家城市晚報的工作不是半年前就辭了嗎?現在那個職位不缺人,但是其他部門倒是幾個急著招人的崗位,有個娛樂報道的,還有個散文詩歌連載部的,你去哪一個?反正都是老交情了,估計你要回去上班,他們都鼓掌歡迎你回去呢!”周姐一進門,就扯著她嘮嘮叨叨的說:“對了,你是不是已經和那個姓安的小子分手了?”
季莘瑤曾經與安越澤兩個人幾乎是F大校園裡某兩年的模範情侶,兩個人在這附近的七大姑八大姨之間倒是有些知名度,只是從周姐口中忽然聽見那個人的名字,季莘瑤只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見莘瑤點點頭,周姐便拉著她說:“我有個侄子,今年二十五歲,比你大幾個月,在咱們F市的化工廠上班,家裡條件可好了呢,有兩套房子,現在月薪五千多,養活老婆孩子都沒問題,他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了,但是在單位裡,身邊都是男的,也沒什麼機會接觸一些適合的好姑娘,我看你現在也是一個人,你們年紀還都差不多,不如我把我這個侄子介紹給你,你們兩個見見?”
搞了半天,沒想到周姐是跑來給自己當紅娘,季莘瑤頓時就笑了。
其實這個世界真的很小,也真的很奇妙,才不過轉眼之間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什麼都沒有變過,就像林芊芊說的那樣,她季莘瑤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總裁扯上關係,就算有奇思妙想打算編一本小說現在也只流行高幹的好吧?沒事YY什麼總裁,誰聽了都不會信,簡直太狗血。
真的,此時此刻,連她自己都已經不相信。
或許那一切,真的只是她一覺醒來還沒有適應過來的夢而己。
她終究沒有答應去見見周姐說的那個不錯的侄子,不是因為她感情上的貞與不貞,其實現在這種時候,只要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都該懂,唯有讓自己活的更好,才是最實在的。
但是她現在全無力氣,至少沒有半分憧憬,她不會失魂落魄的讓自己變的多邋遢多悲慘,亦不會故意去賣弄自己現今的輕鬆自在或是故做的開心,她只想要一個腳踏實地的平靜。
這個期限要多久?
或許,當她從那個不切實際的夢中醒來後,也就差不多了。
當晚,林芊芊拿了一臺膝上型電腦過來,說她家裡新買了一臺電腦,這檯筆記本剛剛用兩年,放櫃子裡也可惜
tang,記得莘瑤剛回F市,怕她在家裡無聊,特意找到這個小區給她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