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南希走過來,從她懷裡把哭的震耳欲聾的小魚抱過去,小魚這才止住了哭聲,然後他看著季莘瑤額頭上的紗布,不由的眉心一結:“怎麼會傷成這樣?”
季莘瑤一看那小魚縮在他懷裡直接就不哭了,不由的楞了一下,接著下意識的看看顧南希清俊的眉眼:“祠堂塌了,不小心被房梁砸了一下……膛”
他更是皺緊了眉頭:“祠堂怎麼會塌?還有,你傷成這樣,又懷著身孕,能抱著孩子嗎?”
因為他語氣中的嚴肅,季莘瑤抿著嘴,瞥了瞥正朝自己吐舌頭的小魚。
見她悶著不說話,顧南希怔了怔,便把乖乖縮在他懷裡不再哭鬧的小魚放到病床上,轉身便要撫上莘瑤額上的傷鐮。
他手還沒撫上那塊紗布,剛舉到半空,身後小魚那一臉醋味兒的叫聲便響了起來:“爸爸!你是來看小魚的不?”
他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下,沒有轉身去看小魚,而是在那孩子陡然喊出“爸爸”這兩個字時,直接看向季莘瑤的雙眼。
季莘瑤亦是雙眼直直的看著他,眼中是明顯的疑問。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問,心裡卻想著,是不是因為小魚病重,單縈給他打過電話……
然而顧南希卻是直接撫上她頭上的傷,因為這紗布周圍的紅腫都已經消了下去,已經不再嚴重,他眼中的嚴肅多過於溫柔:“怎麼這麼不小心?傷成這樣還不肯讓人告訴我?”
季莘瑤把腦袋向後縮了縮,抬起手躲著他的手,不想讓他再看那裡的傷口:“沒事啦,一點小傷,又沒有得腦震盪,你在上海出差那麼忙,我不想害你擔心。”
顧南希的聲音卻是大大的不滿,又見她這一副活蹦亂跳的還抱著孩子在病房裡亂走的樣子,更生氣:“若不是我儘早趕回來,再等十天半個月後才回G市,你是不是打算拆了線之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就這麼讓我心安理得的不知道下去?”
“嘿嘿,皮外傷而己,跟手指上切出個刀口似的,我又沒那麼嬌情。”
莘瑤嘿嘿笑著,沒想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昏迷了兩天的事。
見莘瑤努力扯著笑臉故做輕鬆的樣子,顧南希終是不忍,漸漸放輕了聲音,長臂一伸,半環住她,扶著她回病床邊坐下。
這時何婕珍進來,見顧南希扶著莘瑤坐下,便走進來笑著說:“莘瑤啊,不是媽沒替你瞞著他,是南希今天上午從上海回來,剛下飛機就開車趕回了顧宅,發現你沒在,我就把祠堂的事情告訴他了,我還沒說幾句,他剛聽見你被砸傷正在住院,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直接一路飆車過來看你。”
莘瑤一愣,轉頭看看顧南希,卻見他正板著臉皺著眉看著自己,不由的咧了咧嘴:“南希,我真的沒什麼事,你別這麼嚴肅,看得我怪緊張的……”
不等顧南希開口,那邊何婕珍便笑著把王媽新熬的排骨湯放下,笑呵呵的說:“你們先聊著,媽出去轉轉。”
何婕珍剛一走,莘瑤便再又側目悄悄瞥了一眼顧南希,見他仍在皺著眉,似是對她的這種隱瞞而生氣,更因為他沒及時趕回來而懊惱。
莘瑤心頭一暖,便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輕輕塞到他的手裡,在他同時握住自己時,對他露出一抹使人安心的笑:“南希,你看,我現在還是傷患呢,你忍心對我發脾氣嗎?笑一個唄,來,笑一個~”
她抬起手,就要去扯他的嘴角,結果顧南希抬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拉下,終究還是笑了笑,卻笑的似是對她完全的莫可奈何,又拿她沒辦法。
他撫著她額頭上紗布周圍已經消腫的地方,溫暖的指腹在她額頭的面板上溫柔的摩挲,以著很輕的聲音,像是怕嚇到她一樣,問:“還疼嗎?”
“不疼了,現在有點癢。”莘瑤眨巴一下眼睛,自己抬起手就要去抓一下。
結果顧南希直接扣住她的手:“別抓,癢就是在癒合,千萬別用手去抓。”
他清俊的臉上,是滿滿的心疼和關懷,還似攙了一絲自責,順手撫上她披散著的頭髮,手指在她髮間穿梭,停留在她的後腦,微微使力,便將她按進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莘瑤,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們這一生還有太長的路要走,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一定要馬上告訴我,不要刻意隱瞞。”
莘瑤靠在他懷裡,只覺
tang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屬於他的溫暖,只有他的溫度,他身上的味道,她便懶洋洋的貼在他懷裡悶悶的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