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莘瑤這才淡
冷的一笑:“單老您過去在國內位高權重,我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小市民能被您看上幾眼就該知足了,哪敢求您老的喜歡?”
聽出她這話中的諷刺,單老先是皺了皺眉頭,之後才走回到床邊,看著她低垂著頭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眯起眼,彷彿更加確定了她是誰。
“你是曉歐的女兒?”他問,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如果不是肯定,他不會對她說這麼多。
而此時季莘瑤如果不道出事實,一定要和單老對抗著來,就這樣白白聽了他深藏了四十幾年的秘密,他還能放過她嗎?
可偏偏的,即便她此刻心裡是一片驚濤骸浪,雖想過自己和單老可能會有些關係,卻沒想到會是這樣親近的關係,她的唇蠕動了幾下,接著便緊抿著唇,並不言語。
她覺得自己忽然有些錯亂,如果自己的母親始終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什麼落魄之時,甚至是季秋杭因嫌棄她身世不明不能帶來好處而拋棄她時,沒有亮出自己的身世?沒有利用這個心腸狠辣的父親的身份給自己一次謀得幸福的機會?
既然不是迫於生活壓力,既然明明事情可有轉機,什麼要自殺?又為什麼要偽造那條假的水晶項鍊?她究竟要做什麼……
“你現在不願意說,我不逼你。”見她沉默不語,單老看了她一會兒,才淡淡道:“我可以給你時間,只是季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外孫女,我希望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換一種態度來相處,曾經我膝下只有一個單縈,她是我的心頭肉,因為她是我單家唯一的血脈,但如果你是我的外孫女,我……”
“單老,不好意思,我前幾天頭部被砸傷,可能是真的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現在頭很疼,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去叫醫生?”季莘瑤臉色僵硬,語氣平淡,依舊帶著疏離和客氣。
單老一愣,見她臉色確實有些發白,便直接轉身出去叫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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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顧南希趕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見季莘瑤一個人坐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頭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莘瑤?”他走過去,伸手握住她的肩,眼中盡是關心:“我在分公司那邊聽報告,接到醫生的電話才趕過來,你怎麼樣了?頭還疼嗎?用不用我再抱你去檢檢視看?”
季莘瑤雙眼有些發直,直到感覺他溫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胳膊,將她帶入懷裡,她沒有躲開,也沒有抗拒,更也沒有平日裡玩鬧的心思,只是乖乖的靠在他懷裡,沉默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見她忽然乖順的像只柔弱無助的小貓一樣,顧南希一怔,低下頭來看她,低笑著柔聲問:“怎麼了?”
說著便抬起手正要覆上她的肩,手卻是忽然在半空中僵住,低眸看著懷中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的她,卻是感覺到,胸口已溼了一片。
季莘瑤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她沒有想打擾到顧南希,但醫生卻竟然在她剛剛說是頭疼而被檢查過之後給他打了電話,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應該做什麼。
但是當他靠近自己身邊時,便下意識的只想靠在他懷裡,只想躲在他的懷裡,她想要安靜……
“莘瑤。”顧南希的聲音溫柔而耐心,放下手,覆在她的肩上,將她用力的抱住,似是在無形中給她力量,只是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說太多的話,他安靜的抱著她,陪著她。
直到她哭了一會兒,發洩的差不多了,他才扶著她的肩讓她坐起身,沉靜的目光注視著她,溫和的說:“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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