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莘瑤聽見他那邊似是有蘇特助和其他人在說話的聲音,由是問:“南希,你那邊很忙?”
顧南希輕聲說:“還好,馬上要去處理些事情。”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頓了頓,似是感覺到莘瑤的不捨和想念,柔聲道:“最近幾天我得空閒瑕時,都已經是深夜,知道平日那些時間你都已經睡了,所以沒有給你打去電話,老婆,你是不是在埋怨我?膛”
“我哪有那麼多的埋怨啊,你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又怎麼會出差這麼久,就是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沒有打電話,今天就是忽然特別擔心你,才……鐮”
他低笑:“我儘早回去,你照顧好自己,不必擔心我,嗯?”
季莘瑤笑著應道:“嗯!”
結束通話電話後,起身注意到顧老爺子雖是坐在躺椅上聽評書,目光卻是正看著自己,莘瑤想到之前何婕珍打電話來說是老爺子找她有事,便走過去,拿過一條薄毯輕輕放在老爺子腿上。
“爺爺,媽說您有話想和我談談?”她輕問。
老爺子點點頭,之後若有所思的看看她:“賊丫頭,爺爺想問你關於修黎的事情。”
季莘瑤眼皮一跳,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卻是靜靜的看著老爺子。
“修黎這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身世的?”
“大概……是我剛上大學的那一年,在我的印象裡,修黎是在那一年開始一些行為方式有了少量的變化,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我不確定。”
顧老爺子眯起眼,轉頭望向窗外,似是有些愁緒,低低的以著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那他知道關於他母親的事嗎?”
莘瑤一愣,有些詫異的抬眼看著老爺子,他竟然會跟她提到這些本不願意提及的人和事,這倒是讓她驚訝。
“爺爺,修黎雖然是和我一起長大,但他所走的路,包括他的世界,始終都很單純,最開始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察覺這些的,但是……我想……他這些年,應該沒有什麼機會接觸與他母親有關的事情。”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但見老爺子那眼神,終究還是輕聲說:“我聽南希說過,修黎的母親,二十幾年前因為神智不清得了瘋病,被送到美國去療養。”
老爺子頓時看了她一眼,似是驚訝於她竟然知道,而她卻始終沒有提及過這事,炯亮的眼中不由的多了些什麼,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才笑了笑,聲音裡難免添了幾分對她的提醒:“賊丫頭,既然你知道,老頭子我也不刻意瞞你,不過這些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但是老頭子我現在懷疑一件事情。”
“爺爺懷疑什麼?”
“你說修黎這孩子從小就和你生活在一起,他的世界應該很簡單,包括他身邊所接觸的人,也該與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無關,那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世?”顧老爺子的語氣停了停,須臾繼續道:“當然,前幾日我曾與修黎促膝長談,這孩子能接受顧家子孫的這一身份,肯留下來陪老頭子我頤養天年我很開心,他也說過,關於身世,他是在Y市季家老宅的一位老傭人口中大概得知,之後也只是他自己順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但這些年始終都不確定,所以也沒有將這件事捅破。”
季莘瑤一邊聽著老爺子的話,一邊將他腿上的薄毯向上提了提,沒有插言。
顧老爺子繼續說:“雖然他這翻話合情合理,但我最近派人去查過,他所說的那位Y市季家老宅的老傭人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而且是在你十七歲離開季家的那一年過世,也就是說,修黎所謂的在你初上大學那一年從那人口中得知身世這件事,是他有意隱瞞,藉著已逝的故人圓了一個謊,而若我無心去查,也許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賊丫頭,修黎的身世,他絕對不是在那個傭人口中得知,老頭子我雖然年紀大了,這點正常推理還是有的,你告訴爺爺,那一年修黎有沒有接觸什麼可疑的人?”
季莘瑤一聽老爺子這些話,也陡然心驚了一下,她根本沒懷疑過修黎對身世是如何得知的,也沒想查過什麼,而且修黎素來都在她身邊,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為人她都知道,當然也不會去多想,可老爺子這些話卻讓她實實在在的心頭直接懸了起來。
見季莘瑤這隱隱詫異的表情,顧老爺子睨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道:“連你也不知道?”
“爺爺,也許只是修黎記錯了時間。”莘瑤輕聲說著,至少她從不覺得修黎會有什麼事情刻意隱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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