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她撩完就跑,扔下顧洋在客廳裡陪盛翊玩。被髮了好人卡好像也並沒有覺得十分高興,因為他被撩得差點熱血沸騰。而這時候在沙發那頭被吸引了注意力的盛翊不知道是搞什麼東西,差點整個人在沙發上栽了個跟頭掉下去,顧洋眼疾手快,一把將小傢伙的腳抓了起來,嚇得後背都是一層冷汗。盛翊被倒掛著,居然也不害怕,大眼睛瞪了半天,“哈”了一聲,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顧洋將小傢伙抱了過來,放在大腿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剛才在做什麼呢?危險你知道嗎?”盛翊伸出小手,在顧洋英俊的臉上搓揉,把刑警好看的五官□□地面目全非,“叔,你看,你跟個醜八怪一樣!”顧洋將小傢伙的手移開,高大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後將盛翊往上一舉,“醜八怪?啊?”盛翊高興地兩隻短腿在空中亂蹬,“叔,再高一點!”顧洋心累嘆氣,感覺這對母子天生就是他的剋星。在廚房裡的盛宴聽到客廳裡的動靜,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最近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要跟顧洋說盛翊的身世。可怎麼說呢?她身上繫著圍裙,手裡拿著一把刀,正對著放在砧板上的番茄比劃著。顧洋這樣跟盛翊相處也挺好的,而他們之間交往不過才一個多月,她貿然將盛翊的事情告訴顧洋,會怎麼樣?如果後面她和顧洋發現彼此都不合適呢?而以顧洋這種有著過剩責任心的男人來說,如果知道了盛翊的身世,大概是不管合適不合適,也是堅持要負責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對他們彼此都是折磨。盛宴低頭,手起刀落,砧板上的番茄已經被切開兩半。反正事情已經瞞了這麼久,再多瞞一會兒也沒什麼區別,暫時不急吧。顧洋除了偶爾回父母家吃飯,已經很少像今晚這樣吃一頓家常飯了。瀰漫著淡淡飯香的餐廳,女人溫柔的聲音和小孩無憂無慮的笑聲,充滿了生活的氣息。盛宴好像對他十分放心,吃完飯之後她就幫盛翊把臉洗了然後將小傢伙往他懷裡一塞,“他睡覺前要聽故事,我最近在跟他說山海經裡那些妖怪的故事,書就擱在他床邊的架子上,師兄可以念給他聽。”顧洋還來不及發表意見,小盛翊已經整個人湊到了他跟前,兩個小巴掌黏在他的臉上,睜大了眼睛,“叔,今晚你要念書給我聽嗎?”顧洋以前很少跟小孩子這麼親密地接觸,跟盛宴交往一個月,可是盛翊動輒就是被帶回了農場去,他也沒怎麼跟盛翊相處。一個晚上下來,他感覺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小盛翊天真可愛,確實十分惹人疼。可跟小孩子相處也是需要技巧的,顧洋自認十分缺乏這種技巧,因此一個晚上下來,整個人神經都已經有些麻木。帶一個小孩真不容易,母親真偉大。顧洋想這個週末不管多忙,也要抽空回家去看一下父母。盛宴十分心安理得地將盛翊交給了顧洋,自己又去收拾餐廳和廚房了,顧洋只好在盛翊的指令下抱著這個小祖宗進了房間,拿起那本山海經跟他念,唸到中途還要應付小傢伙千奇百怪的問題。譬如說——“九尾狐有九個尾巴,它拖得動嗎?”“長得跟馬一樣,可是又有好多個羊頭,不是太醜了嗎?它會不會難過哭?”“一出來就有火,那它為什麼沒被燒死?”“……”諸如此類的問題多不勝數,難度堪比他分析一宗錯綜複雜的案情。好不容易小傢伙安靜地熟睡,顧洋如釋重負地幫他將被子蓋好,留了一盞柔和的檯燈,放輕腳步走出了房間。餐廳裡的大燈已經滅了,取而代之地是客廳沙發一側的檯燈開著,旁邊還放著一杯冒著煙的紅茶。顧洋見狀,並沒有在沙發上坐下休息,而是徑自走向了廚房的方向。大概是在忙家務事,因此盛宴原本披下來的長髮這時候夾了起來。露出白皙的頸部。她察覺到顧洋的到來,回頭看向他,報之以一個溫柔的笑容。“寶寶睡著了?”顧洋走到她身後,雙手扶上她的腰身,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嗯,睡著了。”盛宴雙手還帶著手套,他這麼抱了過來,讓她愣了一下。男人身上的氣息又縈繞在她的身旁,她低頭微微一笑,說道:“會不會覺得很累?”顧洋:“是挺累的。”盛宴將手中的手套摘了下來,白皙的手放至水龍頭蘇下慢條斯理地衝洗著,她也沒有抬頭,只是輕聲說道:“師兄,跟我交往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寶寶在,我也不能像你從前的女朋友那樣跟你相處,這樣你能習慣嗎?”顧洋聞言,雙眼微眯,眉頭皺了起來。盛宴的手一直放在水龍頭底下衝著,好像怎麼也沖洗不乾淨一樣。她的語氣也十分正常,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顧洋的臉色不太好看。“如果師兄不習慣的話,還來得及的。” 章其實盛宴說的是實話,如果不習慣的話,真的來得及。他們交往才一個月,她覺得彼此都表現得相當成熟理性,所有的風花雪月最後都會落實到生活的柴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