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洋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可是,那畢竟是一個非常年輕而富有責任感的生命,如果可以好好活著,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這些事情,你的學生會想要了解嗎?”顧洋問。盛宴搖頭,“大概不會想要了解的。”那天從警局回去的清晨,她也問過於曉琳這個問題。年輕的女孩搖了搖頭,“我只要知道他其實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壞,他是真心喜歡我的就足夠。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瞭解,也不想為這件事情更難過了。”其實於曉琳的做法也沒有什麼不對,陳千帆已經死了,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沒有將真心錯付或許就能走出來。有時候越是瞭解,就越是意難平。盛宴知道陳千帆是個非常帥氣又優秀的青年,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章盛宴和顧洋兩人才走出校門,就看到了馬修迎面走來。馬修的頭髮有些微亂,跟上次顧洋在王晉平家門外時見到的形象有些不一樣。上次顧洋見到他的時候,大概是在教授家裡,因此這個英俊的外國男人穿著休閒服,看著十分清爽。可現在他額前的頭髮垂了下來,狹長的眼睛要睜不睜地半眯著,愣是多了幾分頹然不羈的性感。他看到盛宴,露出了一個笑容,“哎喲,寶貝兒,你都上完課啦?”寶貝兒?顧洋眉頭微挑了下,看向馬修。馬修迎著他的視線,渾然不覺得自己喊盛宴是寶貝兒有什麼不妥,朝他招了招手,“你好,我記得你,顧洋。”顧洋微微頷首,“你好,馬修。”盛宴看了看身旁的這兩個人,其實她和馬修之間經常打鬧說笑,外國人本來就比較開放,有時候對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喊一聲寶貝兒之類的暱稱,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沒什麼了不起的。可這些充滿曖昧的稱呼在別人看來,就不一樣了。盛宴在平時的時候,也覺得無所謂。畢竟兩個人都坦蕩蕩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心裡覺得顧洋對她應該是有好感的,她對顧洋的接近心中不止不抗拒,甚至還帶著幾分期待。所以,她覺得讓顧洋誤會了些什麼事情的話,那不是她想看到的。於是盛宴瞥了馬修一眼,:“你昨晚喊了多少人寶貝兒?”馬修有些意外地看向盛宴,她以前對他這種半是玩笑的稱呼都不會介意的。他看了看現在盛宴身邊的顧洋,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哦,你現在名花有主,不樂意我這麼喊你了嗎?”盛宴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馬修聳肩,“天曉得我在瞎說些什麼。”說著,他朝盛宴擺了擺手,“我先回去補個覺,晚上去你家找盛翊玩。”“盛翊不在家。”“又回農場了?”盛宴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沒搭腔。馬修聽到盛翊回了農場就來勁,一掃原本有些頹廢的狀態,興高采烈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接他回來?我也好久沒見過伯父伯母了,還有魚塘裡的魚現在可以釣了嗎?山上的果樹果子成熟了沒有?我們可以一起去接盛翊回來,順——”盛宴沒好氣地接過他的話,“順便去釣個魚、摘個果子,然後在池塘邊戶外燒烤,對嗎?”馬修被戳穿了,也沒覺得窘迫,臉上露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盛宴想了想,笑著說道:“可以啊,上次教授說想去農場轉一圈,透透氣,到時候你們跟我一起去。”說著,她語氣微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她身邊的男人,“師兄,你要一起來嗎?”馬修露出一個充滿了深意的笑容看向盛宴,盛宴對此一概裝瞎,只關心顧洋要不要一起去。顧洋原本看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自己毫無插話的地方,這時忽然聽到盛宴問他,心中有些受寵若驚,表面上卻十分自然地問道:“去你家的農場玩?”他又想起了某天晚上他在陌城警方發的微博底下看到的第一熱門評論,評論下面一溜煙兒是陌城大學的學生跟著起鬨了,使用者id是跨越太平洋的馬不修。那天晚上他就神差鬼使般地記住了這個id,又在某天比較空閒並且適合摸魚的時間去刷了一下對方的微博,又順藤摸瓜地摸到盛宴的微博去。盛宴的微博比朋友圈要熱鬧一點,因為馬修時不時在微博艾特她,有時候還會爆她的圖片。顧洋想起了在馬修微博上的那張盛宴挽著花籃的圖片,迷弟迷妹們都沒有說錯,那樣的盛宴看著,的確是像極了童話裡的白雪公主。盛宴迎著顧洋的視線,點頭,“對。”顧洋望著她,嘴角緩緩地揚起,“好啊。”盛宴笑了起來,旁邊的馬修覺得眼睛都快被閃瞎了,趕緊走人。馬修走了之後,顧洋才想起來盛宴竟然跟著他一起走出校門了,他愣了一下,問道:“你不開車?”盛宴手裡拎著包包,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跟前,眼睛微彎:“週末的時候陪著寶寶回去農場住了兩天,剛好今天早上我爸要進城裡辦事,就直接將我送過來了,所以沒開車。”顧洋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這麼好,一大早來母校溜達要找盛宴喝個飲料,她沒拒絕,現在兩個人該要各回各家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