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就連燭臺也非得擺成一條直線。臉上流露出來的認真,讓她不禁一笑。
“不過是個禮節罷,何必這麼嚴苛呢?”
他回身拉住她,在她眉心上吻了吻,道,“這可不一樣。在世界上凡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關於你的,我都在乎,哪怕是一個小細節,更何況,還是我們的婚禮。它很簡單,但是每一個步驟都是我自己親自做的。”
她點點頭,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由小到大,他就是一個不拘於禮節的人,而這個婚禮,他第一次表現的虔誠和認真。
(五十)誰憐我痴狂
天色還早,他們站在院子裡,看著一片喜慶的小院子,臉上漾開一片笑容。
“可惜了,這裡不能常住。”神樂有些可惜的說道,院子裡佈置精巧,在之前她倒是沒有想到他還是這般細心的人。
“無礙,以後我們去了北國,我將那片雪天地都給你種滿了花草,比這兒還好看幾十倍。”他將她微微冰涼的手挵在手心,“樂兒,我們去三生石吧。”
“找到了?”
“這裡不用找的,誰都知道三生石在哪裡。今晚我們成親,自然要先將名字刻在三生石上。”他笑了笑,眼底竟是溢彩,“只可惜了那是三生石,我可是要你的生生世世。”
她抬起頭,他的髮絲第一次這般認真東西綰起,顯得英氣而妖孽,左眼下面的那粒藍色的淚痣染著陽光,嬌媚而動人。
薄唇如凝,帶著魅惑的色彩,隨後輕輕的底下,覆蓋在她雙唇之上。
他輕柔的,仔細的用舌尖勾勒出她的唇形,然後淺淺的探入,帶著羞澀和不安。
漓城的午後,天空十分的明朗,白雲朵朵,藍色的天干淨得幾乎能照得出人的影子。
街上人群不算擁擠,但是也相當的熱鬧。街邊小販的吆喝聲,不時的有兒童嬉戲追逐的聲音。
他緊緊的拉住她的手,慢慢的朝湖邊走去,看著周圍的人,帶著自己的孩子出來趕集,他眼中有說不出的羨慕。
“樂兒,真是可愛。”
她臉色緋紅,抬頭看到一座木質的橋,直接連線到了湖面的中心,而那裡就是所謂的三生石。
三生石的上面已經刻著許多的名字,斑駁的歲月痕跡,也不知道三生的他們是否真的在一起了。
他執起她的手,低頭深深的凝望著她,然後咬住了她的手指,鮮血溢開,於此同時,他也咬破了自己的手。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不離不棄。”鮮血刻入三生石之上,卻好似刻在了兩人的心底,一點點的,帶著某種酸澀卻又甜蜜的疼痛。
她悄然的低下頭,淚水從睫毛處低落,映著她臉緋紅。
-------
天色漸暗,房東老闆娘也趕來了,說是要為兩人證婚。
不過,婚前,小娘子是應該在孃家,然後新郎來接轎子,但是這裡什麼也沒有,神樂就先呆在房東老闆娘的房間裡,等著轎子前來。
手裡捏著兩隻紅棗,老闆娘在出門的時候給了她,說等新郎來接她的時候,將其中一隻放在新郎的手心裡。
房間裡的燭火一閃一閃的,外面顯得很安靜,以至於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手裡的棗子都染了汗水,然而,門口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起身,有些焦急的推開門,院子裡沒有任何人,而且,時間好像已經過了吧。
神樂心裡突然有些不安,忙出了房東的院子,朝自家的小院兒奔去。
院子的門緊緊的閉著,門口他親手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搖晃,裡面可隱隱看見燭火。
然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她頓時一驚,墨色的眼瞳瞬間回覆了金色,然後推門進去。
遍地的鮮血,從門口一直灑開,甚至染紅了秋日的黃菊。院子的中間一個人匍匐在地上,鮮血從她身下蔓延開來。
這個是人是小院子的老闆娘。
“小夜!”此時,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她衝進了堂屋,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被劈成兩半的燈籠,殘破的桌子,還有那個掉擄走愛地上的喜字,還有滿牆的鮮血,和地上的屍體。
那些屍體死得極其恐怖,幾乎是一招斃命,大多數都是頭顱和身子分開。
撿起地上的一把劍,她摸了摸尚且有溫度的血,抬頭觀察了一番屍體倒向的地方,然後脫去了身上禮服,飛奔向後院。
屍體越來越多,然而看得出來,殺他們的人先讓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