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床,她冷得全身都彷彿結冰了。
跑到門口,她用力去拍門……
那是堅硬的大鐵門,密不透風。而這件房因為原本是放雜物之用,也沒有窗。
整個房間都是密閉的,所以冷氣流出來,在這窄小的空間裡無法流通,導致空間裡像冷凍室一樣冰寒。
林可薇砰砰拍了二十多分鐘,手掌都紅了,也沒見外面有人回應。
該死,這一定是風成凌的主意!
他想要給她吃苦頭的,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意識到這個認知後,她不叫了,恨恨地走回房間,想找樣東西裹著身體——
可現在是初秋,床上鋪著涼蓆,連枕頭都是竹子編的。半點遮蓋物都沒有。
風成凌,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
哆哆嗦嗦,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她縮在房間的角落,又氣又恨又冷又困……
身體越來越麻痺,血液都好像凍僵了,腦袋也因為那種冷,刺骨地脹痛起來。
就這樣一直折騰了下半宿,天矇矇亮的時候,她終於抵不住那寒意,陷入昏睡之中。
不知道何時,耳邊響起說話聲,好像是風成凌?
我不要生孩子
他聲音低低的,卻非常的兇,正在訓斥著誰?
可是她的眼皮好沉好重,睜不開眼。
他是在罵她嗎?一定是在嘲笑她的弱不禁風,罵她的咎由自取。
“對不起對不起,風少爺,誰知道那空調半夜失靈……我們也不知道啊……”
“滾!”
恍恍惚惚的聲音又走遠了。
林可薇蜷縮著,全身的血液裡都彷彿點了一把火,燒得她全身難過,喉嚨也乾的像是許久沒有進過一滴水。忽然有一隻清涼的手托起她的身體,緊接著,有清甜的液體流進她的嘴裡……
她下意識往嘴裡大口喝著,身體好像舒服很多。
“你好點沒?能睜開眼嗎?”
風成凌的聲音一會好像響在她的耳邊,一會又好像遠在天邊。
林可薇的身體沉甸甸的,根本就睜不開眼,意識好像又開始下墜,墜入黑暗……
“蕭琪,蕭琪,蕭琪!”
那叫她的聲音越來越遠,她冷得又全身抱做一團,陷入了黑暗之間。
忽然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又回到那個全是冷氣的房間裡,她孤獨地站在鐵門前,大力的拍門叫門!
然後場景一變,變回五年前,林父和林母把她關在房間裡,逼她生下那個孩子。
她也是那樣孤獨地站在門前,用力地拍門,嘶吼著。
雙手一次次不知疲倦地砸在門上,她的手都腫了、破了,鮮血一點點泌出來,她的嗓音嘶啞得不行。
“媽,你開門……放我出去——媽——”
“媽媽,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生孩子!”
她瘋狂地砸著門,淚水不斷地落下:“我要去唸書,我才19歲啊媽……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怎麼能逼我嫁給一個強姦/犯,給一個強姦/犯生兒子?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太過悲傷的情緒讓林可薇從夢中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滿臉都是淚水,而枕頭上更是溼漉漉的一片。
她用手擦著淚水,平復著心情,卻感覺,一雙銳利的眼在黑暗中狠狠地注視著她——
林可薇猛地回頭看去,見風成凌就坐在病床不遠的椅子上,表情若有所思。
彷彿看到希望之光
見她醒來,他開漫步走來,開了床頭燈。
“你……我……”林可薇驚恐地看著他。
她剛剛做了那種夢,在夢裡喊了那麼久,還情緒激動地哭成這樣!
不知道她有沒有把夢話說出來,他有沒有聽見?!
如果他聽見了——
林可薇心中一沉,全身都緊繃成一點,緊張地看著風成凌。
風成凌沒什麼表情,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杯水,遞給她:“醒了,把藥先吃了。”
林可薇接過水杯,就感覺到他的手朝她的眼角擦來:“做什麼噩夢了,哭成這樣?”
林可薇攥緊水杯,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盯著風成凌的臉,緊張而顫慄地問:“難道……我說什麼奇怪的夢話了?”
“什麼話?”
“我不知道……我忘記了我做了什麼夢……”林可薇垂下眼,說謊。
“我聽到你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