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接起電話,是最尋常不過的事。
“她在睡。”熊鎮東故意說,還補上一句。“她昨晚很累。”
宜靜已經清醒過來,正坐在床上,無聲的瞪著他,眼神裡充滿警告。
“喔,她醒了。”示威完畢,他乖乖走到床邊,把電話交給她,臉上卻是藏不住的暗爽,彷佛剛在領域上放尿的公獅般驕傲。
這個男人!
她無奈的接過電話,靠到耳邊,厲大功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宜靜,早。”厲大功的口氣,簡潔而沉穩。“昨天的案子,有了重要的發展,資料正在我手邊。我需要你的意見。”
“瞭解,我三十分鐘內到。”殘餘的睡意消失無蹤,她迅速回答,匆匆掛上電話。
只是,她講完了電話,熊鎮東卻還光著身子,站在原地沒動。最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他的赤裸,反而是他手裡拿的東西。
“你拿那個做什麼?”宜靜瞪著他手裡,那條粉紅色的絲質內褲。
糟糕!
他在心裡暗暗喊了一聲。
剛才電話響起時,他只記得,把戒指扔回衣櫃裡,卻忘了把“戰利品”也藏好。
“沒有啊,它掉在地上咩!”他裝作若無其事,努力想擠出無辜的表情。“我幫你把它收好吧!”他自告奮勇,心裡卻打著“監守自盜”的主意。
可惜,她太瞭解他了!
“不用了,我自己放回去就行了。”宜靜伸出手,不讓他有半點機會。“還給我。”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遞出那可愛的小東西,放進她攤平的掌心裡,還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昨晚你可愛多了,怎麼天一亮,就差這麼多?”這麼大的落差,實在讓他無法接受。身兼“使用者”與“被使用者”,他慎重的提出疑問。
粉嫩的雙頰,浮現淡淡的紅暈,但那張秀麗的臉龐卻陡然一沉。
瞧見宜靜臉色不對,熊鎮東立刻醒悟,自己說錯話了!
唉啊啊,糟糕糟糕太糟糕,他怎麼能忘記,她臉皮薄,夜裡就算再火辣激情,到了白天只要他稍微提起,她就會不高興。況且,昨晚,她頭一次主動求歡,這對她來說,可是羞上加羞,禁忌中的禁忌啊!
“啊,那個……這個……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嘛!”他火速承認錯誤,連忙湊上前去,急著安撫。
小臉仍然紅潤潤,卻撇過頭去,不肯看他。
“宜靜……”他求饒著。
秀麗的臉兒,還是沒有轉過來。
他嘆了一口氣,雙手一攤。“你別生氣,小心氣壞自己。”他想了一想。“這樣好了,你罰我吧!”
清澈的眸子睞了他一眼。
“怎麼罰?”
“嗯,怎麼罰?”他又想了想,腦中靈光乍現。“對了,例如,把我銬起來那類的。”他咧著大嘴笑,眼裡充滿期待,還主動從牛仔褲裡,翻出手銬來。
宜靜接過手銬,輕咬著紅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過來。”她下令。
他像是看見肉骨頭的大狗,用最快的速度,快快跳上單人床,還自動自發的躺好,雙手伸直,靠緊床頭柱,注視她的黑眸裡,熱烈的傳達著:來吧,凌辱我吧,寶貝!
她用手銬,把他的雙手都牢牢銬在床頭柱上,還伸手拉了拉,確定他完全無法動彈。
當她銬住他時,垂落的發,輕輕刷過他的身軀,像是一個最精緻、也最難以抵抗的折磨。他用力深呼吸,胸膛起伏著,再度覺得熱情難耐。
“我先去洗澡。”她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被銬在床上的熊鎮東再度喘息,充滿期待的猛點頭,力道之猛烈,差點要扭傷了脖子。
就在他的注視中,她輕盈的走進浴室。
水聲響起,他滿腦子都在幻想著,她那白皙的肌膚、柔軟的豐盈、纖細的腰,幻想著,她走出浴室後,會對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時間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當她終於走出浴室,他的男性,已經堅挺而疼痛著,筆直的向她“致敬”。
噢,她要來了!她要來了!她要……她就要……
那曼妙的嬌軀,在他飢渴的注視中,慢條斯理的走到衣櫃前,開啟衣櫃的門,從容的拿出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那雙黑眸裡的期待與慾望,逐漸變得困惑。
“呃,宜靜。”
“嗯?”她穿上襯衫。
“我還在這裡。”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