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為何發怒的跑來,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口口聲聲的“死女人”無非就是在叫她,就憑她剛才喊話的內容就可以看出,於黎鳴來者不善,大有要殺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殷凝的腦子裡立即做出兩個猜測:一、於黎鳴一定是收到了寫有類似於“挑撥離間”內容的紙條,或者更加直接的寫著讓她殺了自己的遊戲規則。二、於黎鳴是來找她報上一關自己痛打她的仇。總之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此時殷凝覺得還是不要正面硬拼的好。要先理智的弄清具體情況,迂迴一下再說。因為她想起自己收到的遊戲規則上說過,幕後操縱者會使用一些“手段”來殺人。說不定他挑撥於黎鳴來殺她,而自己必定會奮力自保反抗,說不定甚至會殺了於黎鳴,也許這就是幕後人所謂的“某種手段”。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就要謹慎對待。不能輕易讓幕後人得逞,反正操縱者給她的遊戲規則上並沒有寫非要她對抗誰或者主動攻擊誰,她自然有理由要好好使用操縱者給予的灰色地帶。
只不過現在於黎鳴在靠近,並且越來越近,讓殷凝感覺到了危險。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危險的時候,身體的腎上腺激素就會開始分泌,遊走於全身,來開啟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系統,就會將自身的所有感官全都調動起來,充分的戒備著。更何況殷凝已經面對過好幾次如此這般的危險,她已經可謂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不、不、不,說不上“百戰”,離百戰還差得很遠,只是說她已經有了一定的“戰鬥”經驗。
感知到危險正在靠近,她立即支愣著耳朵聽,同時將原本就輕的腳步聲放的更加的輕微。由於這裡的地面都是木質的地板,且還不是什麼好質地的木板,全部都是陳舊的、鬆動的、甚至有些腐蝕的、大小不一的拼就而成,所以有一點點的聲響或者重量都能夠把腳下的木板給壓得吱呀亂響。
也幸虧她的身邊正好有一扇門,小心翼翼的輕輕轉動門把推門而入,再輕輕地關上。讓殷凝忽然感覺到有一種玩捉迷藏的感覺,不過卻不是玩得興奮好玩的,而是心驚肉跳的捉迷藏。推門而入的時候,她警惕的注意過隔間裡面是否有其他人存在,還好沒有,所以毫不猶豫的貓身進去。
同時殷凝注意到,這些門上都是有門把的,必須轉動門把而入,不過卻沒有鎖,任何人都可以開啟。而眼下她想暫且躲躲,不希望和於黎鳴發生正面衝突,或者索性直接殺了對方,心裡又明白她不可能躲得了太長的時間。並不是說她的聖母情節又開始氾濫,死活不願意殺人。殺人,如果當真遇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自保,她絕對能夠不擇手段。可是自從她的幻覺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身臨無間道之後,對於因果報應之說,讓殷凝更加的相信了。她害怕遭到報應,害怕自己哪天真的死了以後,因為現在她所犯下的殺戮之罪,不論是否是被逼迫還是自願犯下的罪行,而被打入無間地獄,永世無間的接受刑罰,是她害怕的,也是讓她能躲就躲,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原因。再者,她恐怕於黎鳴的此次襲擊正著了幕後人的運用某些“手段”殺人的道。何況經驗告訴她,若真是逃不掉對方的攻擊,也要智取,要迂迴,不要正面對抗,因此暫且不願輕舉妄動。
打量了一□處的小隔間,放眼望去真的可以用四面徒壁來形容,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不對,至少有一面牆上,大約在她視平線略上方的位置掛著一個計時器,方形的,和他們長期以來看到的那種一樣,紅色的數字在一秒一秒的倒走著。只是奇怪的,計時器外表上的一層透明塑膠蓋子卻像是被什麼鈍器猛的擊碎了,從一個點四散開去好多條龜裂的裂縫。不禁讓殷凝皺起眉頭,好好的東西怎麼毀成了這個樣子。若是整個計時器都是舊舊的,殷凝也就不會感到奇怪。怪就怪在它看上去挺新的,走近一看,甚至可以說是簇新。只是罩在數字顯示板外面的透明外殼又舊又壞,和她腳下的地板似的,都是舊舊的、破破的。卻和整個計時器的嶄新顯得極為的不協調。
殷凝伸出手,想用手去把已經碎了一個洞的透明外殼掰下來。因為通常這種不協調的外表下,可能會隱藏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可就當她的手指即將要觸碰到塑膠外殼的時候,忽然聽到於黎鳴的腳步聲近了,似乎就站在了門外。
這讓殷凝後背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得緊了緊手裡握住的匕首,慢慢退到一扇門的後面,同時眼睛警惕的看著另一扇門。準備好不管於黎鳴從哪一扇門衝進來的話,自己都好有所應對。她能感覺到,於黎鳴不是來教訓她一頓這麼簡單,她是來殺了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