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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殷凝來到廚房,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快速的用冷水洗了個臉。接著用手隨便的抹了抹臉上的水漬。忽然又想起了童謠的最後一句詩,“一個小黑人,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樑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歸去來兮只一人……有些悽慘的感覺。

轉身從料理臺的刀架上找了一把最順手的,比較小巧的水果刀。用拇指試了試刀刃,快的很。接著小心的將她貼著面板塞進自己左腳的襪子裡,而她之前一直都緊緊攥在手裡的袖珍手槍,被她別在腰後,是學的秦錚,他就是這麼帶著槍的。又在廚房和房間裡的抽屜翻找了好一陣,終於讓殷凝找到一隻手電筒,開啟開關試試,確保可以使用,便拿在手以備不時之需。

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殷凝便離開客廳,向活動廳走去,她要去酒窖看看那扇門的後面到底有和乾坤。因為有了方向,所以一走出黑色的大門就直奔酒窖而去。酒窖位於整個活動廳的偏遠地帶,基本上要穿越整個活動廳。

一路上,殷凝必須經過中央泳池,也就是寧曉羽死的地方。可當她走到水池邊的時候發現,原本漂浮在血泊中的寧曉羽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殷凝皺眉,難道第九關中所有死掉的參與者的屍體都已經被處理掉了?也包括他的?

顰著眉,強忍著心中的苦痛,繼續一路向前,快步來到酒窖外。站在酒窖的大門外,殷凝駐足了很久,彷彿一天之前自己看著他遭受刑罰,渾身的血液都要凝結成冰。站了很久,始終都邁不開腳步走進去。看著好像石墓的酒窖周圍因為那場震動而灑落了一地的碎石和沙礫,她就覺得自己的每一寸面板都在抽動、在灼燒、在跳痛著。

躊躇了良久,終於邁開步子走上前去。雖然她當時處於被隨眠的狀態,但她是有意識的,清楚的記得當時眼前的門是自動鎖上的。只不過現在,門是虛掩的。用力將酒窖的推開,進入其中,伴隨著她推門的動作,從門框上落下很多黑色的粉塵。酒窖裡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焦黑的痕跡。木質的酒架已經全都變成了黑色的焦炭,完全變了形,遠處的架子上面還殘存著酒瓶破碎的玻璃渣子。周圍牆壁上木質護牆已經消失不見,全都剩下石頭的表面。空氣中到處都瀰漫了一股說不清的糊味和葡萄酒的酒精味。

向裡走去,來到那扇密室的大門前。殷凝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 他當時是不是就站在這個位置?

愣了愣神,快速的打斷自己的思緒。如果她繼續這麼執迷下去,只會讓自己迷失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看了眼密室的方向,沒有門,應該是已經被炸掉了。往前走了一小步,觀察裡面,黑漆漆的幾乎什麼也看不清。

她怕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了秦錚陪在身邊,所以她又畏懼黑暗,連往前多走一步的勇氣都沒有,渾身直發毛,難受的很。她痛恨這種沒有座標感的未知。

怎麼辦?是不是要咬著牙往前?

殷凝開啟了手電筒,對準裡面照了照。她能看到手電的光柱直射而下,在地面上印出一團黯淡的橢圓形光圈,還能看到光柱下少量的灰塵在自由的飄舞。將手電抬起,平行的照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看樣子似乎是一條非常狹長的,不知道通向哪裡的長廊。咬了咬嘴唇,殷凝呼了口氣,不管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剛才花了點時間找來了手電筒,這個手電是她在顧豐登的房間裡找到的。看來作為幕後人的爪牙,待遇果然很不一樣,竟然還提供了夜間照明工具,方便他晚上行動使用。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腳下不停的快步往前。這條走廊很長,沒有任何燈光照明。全都是黑乎乎的。因為道路密閉狹長,使得殷凝的呼吸聲在其中四處盪漾,立即突顯了整個空間的空曠和寂寥。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只當殷凝回過頭去看來時的路,入口的門已經小了一半,在很遙遠的地方散發著微弱的白光。拿著手電又看了眼前方的路,依舊黑的沒有底,彷彿無底洞,只不過,它是平行於地面的無底洞。

她實在不喜歡如此黑暗的環境。用手電照了下走廊的四壁,全是漆黑一片,好像是用黑色的大理石鋪就的。殷凝感慨自己未雨綢繆準備了照明裝置,只要有光,所以不會太害怕。可要是電用完了……怎麼辦?呸呸呸!烏鴉嘴!不會沒電的,千萬不能夠沒有電啊!

腳下不停,又走了很久。殷凝只覺得手電的光線越來越暗,就像是將要死去的老者,生命的光芒愈發的微弱起來。終於,烏鴉嘴還是靈驗了,想什麼來什麼。手電筒的電池被用盡,頓時眼前的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