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他只能趕緊轉身出來,迫不及待地向那清涼的湖水奔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需要冷水。
莫離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中褲,身體整個兒浸泡在湖水裡,感覺涼絲絲的水緩緩地穿過自己的手指縫兒,耳邊只有流水淙淙之聲,心慢慢的靜下來,身上的燥熱之火也漸漸熄滅。
若是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那會怎麼樣呢?
他安靜下來,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樣的念頭。這個念頭一露頭,昨晚的情形就成了畫片兒一樣,一幕幕的在眼前重現起來,不免又心猿意馬起來。
他甩甩頭,又用手掬起一捧水從自己頭上淋下,張開眼,微皺劍眉。
唉……看來……還得多泡一會兒。
又過了片刻,耳邊傳來一串馬蹄聲。只有一匹馬,跑得不緊不慢。
應該不是她,沒有銀鈴聲。
想著,他起身,將身上溼衣退盡,迅速的擦乾身體,然後穿上帶來的衣物。他剛穿上外袍,釦子還沒有扣,就聽見一聲尖叫,於是有些不悅的回頭看去。
十三公主溫恪很喜歡這片湖水,於是一早晨就甩下跟著的奴僕,一個人騎馬而來。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不由得驚叫起來。
莫離回頭只看了她一看,淡得似乎是看一塊最不起眼的石頭,沒有絲毫情緒和表情。
可是溫恪卻因著一眼,不免瞪著大眼,看得發呆,有些失神的想著:“好英俊的男子。只怕天下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原以為九哥就是獨一無二。可是卻不及眼前這人。九哥眼中總是算計太重,美得有些奸邪之氣。而這個人卻似仙人,表情眼神都是冷冷的,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但骨子裡卻含著英氣、正氣。
她看著他有條不紊的將身上碧青的外袍扣好,裡面青色的中衣已經被隱藏了起來,又繫上腰帶,然後也不看自己一眼,也不說一句話,就要走了。
溫恪這才著急的喊住他:“喂!你等一下。”
莫離卻不搭理,依然維持原來的步伐節奏向前走去。
溫恪是皇家公主,哪裡見過這樣對自己冷冰冰、愛搭不理的人,心裡有些發怒,嚷道:““大膽刁民!你……你給我站住!”
莫離一向對除了縱橫以外的女人不敢興趣,或者說是有些討厭。這些女人看了他的外貌,或是作風大膽的投懷送抱、或是扭扭捏捏的暗送秋波,或是拿腔拿調的欲擒故縱,不但都沒有成功過,反而都只會讓他覺得跟嗡嗡叫的煩人蒼蠅沒有兩樣。後來甚至江湖女子索性想虜人去生米煮成熟飯,奈何武功高強的他不是那麼容易被擒住的。還有痴情的大美人喊著要出家、要自殺,他也全然不為所動。縱橫忍不住問他,究竟覺得人家有什麼不好。他冷冷的回道:誰?沒注意。分不清是哪個是哪個。聽得縱橫差點暈倒,不敢跟一個人說,怕傳出去,那些女人都要吐血而亡,最後變成江湖大浩劫什麼的。所以溫恪喊他,他自是不理。
溫恪見他還是要離去,心裡一急,拍馬上去,攔在他面前。
莫離這才又抬頭看了她一眼,仍是極淡的,可是隱約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溫恪攔下他,卻不知該說什麼,總不能說“你長得真好看,我們交個朋友”這樣吧,不免臉上一紅,嗔道:“你……我叫你,你沒聽見麼?怎麼還要走啊?你聾了!”見莫離不發一言,全似沒有聽見,有些詫異:“你不會真的是個聾子吧?”莫離還是不說話,皺著眉頭,眼睛裡的不耐煩已經越聚越多了。溫恪下了馬,仔細看了看他,隨後一臉憐憫道:“原來你真的聽不見……上天真是……”又安慰似的笑了笑,道:“沒關係……你聽不見,也不會說話,都沒關係。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我叫溫恪……溫恪!嗯……你聽不見……沒關係。我寫給你看。”說著蹲下,揀了根枯草梗,在地上寫下“溫恪”二字,然後一手指著地上的字,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努力的用誇張的嘴形告訴他:“我……溫恪……我的名字!”見他並沒有看地上的字一眼,溫恪美麗的小臉垮了下來:“你不會不認識字吧……”莫離看著她自說自話,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心裡記掛著縱橫還沒有吃早飯,提起真氣,飛身離去。
溫恪眼見他消失了,驚得目瞪口呆的:“天哪!你真的是神仙?!喂……我什麼時候還能看見你啊?”沒有回答,草原的風瞬間將她的聲音吹散了。溫恪自言自語道:“沒關係。我會等著你的。你要記得,我叫溫恪,一定要來找我啊。”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上馬,地上她寫的兩個字經過風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