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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蘭並沒有去勸阻悲痛的父母,也並沒有跟著眾人哭,她只是很鎮定很鎮定地走到遺像前面,很沉著很沉著的凝視著張真宏的遺像,突然奇怪的微笑了一下,那一剎那,在她的臉上清楚地浮現出幸福的表情,然後她便輕輕地閉上雙目,象不經意般身子垂直的下垂了。餘傳波一直都對她保持著高度注意,一見此情形,趕緊把她抱住,驚惶地大喊:“快!快打120啊!快啊——出人命了啊——”祁雲飛搶上一步,拿起水蘭的手腕把脈,正在這時,水蘭卻自醒了,她緊緊抓住祁雲飛的手,緊咬著牙根,半晌才憋出一句話:“請……請為他報仇……”“以後請你多多照顧水蘭,我很擔心他。”張真宏的笑容在餘傳波眼前一閃而過,餘傳波視線被模糊了,他含淚叫了一聲:“水蘭……”水蘭怔了一下,似乎是從惡夢中驚醒過來般,伏在祁雲飛懷裡放聲大哭,這樣一來倒搞得祁雲飛尷尬不堪,趕緊將水蘭移回到餘傳波那邊,起身準備去主持追悼會。
在大家都哭得盡情的時候,張笛受到氣氛感染,終於,眼裡也將要掉下淚來,撇眼卻見孤星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哭泣,只是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面,身子劇烈的顫抖。“孤星寒?”張笛大驚,以為孤星寒悲傷過度,悶在心裡哭不出來。這時聽得孤星寒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鬼……”張笛全身一個激靈:“什麼鬼?”孤星寒儘量壓低聲音道:“我懷裡的鈴鐺在響,我現在在拼命的捂住,靈堂裡面來了三個非人類的東西,似乎就在我們的旁邊。”張笛也急切的低低問道:“你是什麼出身的?難道連你也怕鬼嗎”出乎他意料的,他從來沒有看見孤星寒的眼裡流露出那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我不怕鬼,但是……”他悄悄的用手指著地面的方向道:“但是,你看……所有人的腳都是著地的!!”張笛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他記得聽孤星寒說過,但凡是非人類的東西一般都是懸浮於空中的,除了三種情況,功力深厚者,借屍還魂者,還有一種,最有可能亦最恐怖,死靈運用自己強大的怨力做成傀儡作為自己實體化的載體。張笛禁不住也全身抖得篩糠一般,他清楚地記得,日本最恐怖的傳說——鬼娃娃花子,之所以這麼難降伏,就是因為據說她有用自己骨灰做成的木偶傀儡替身。他一抖,孤星寒急了,忙捏了他一把道:“別讓它們給看出來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張笛只好收斂了點,這時又驚又怕,心中難過,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餘傳波含淚感動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連跟dodo這麼不熟的人都這麼傷心欲絕,fusecat真是個有義氣的朋友。
第五十一章
這時的phenix也冷靜了下來,走到高高的身邊,兩人靜靜的站在一邊觀看局勢的發展。三年前也經過這傷痛欲絕的境地,也曾望著遺像叩頭流血過,時至今日,他們已經有點麻木了。在他們的年頭裡,就只單純的剩下報仇兩個字。高高很早就注意到了孤星寒,在孤星寒的身邊,圍繞著一種似雲似霧的繚繞之氣,揮之不散,看之不明,而且孤星寒看上去氣質從容,態度淡然,不象是專門來參加追悼會的,有點超脫大局之外的感覺。
“那個……是孤星寒吧?”高高問道:“他來幹什麼?棟力並不關他的事。”phenix微微點頭:“我也覺得奇怪,而且剛才他似乎就開始不悲傷了,老是在地上看來看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聽說他道家造詣頗為深厚,為人內向,這個時候突然跑到這裡來,肯定有所企圖。希望他不要給我們找麻煩就好。”“道家?”高高的臉上現出一絲不屑的神情:“這件事哪裡是道家的功力可以管得了的?我猜是貓貓叫他來的吧。如果他也摻雜進這件事來,那倒有點棘手。眕henix道:“不管怎麼說,照目前的進境來看,他們是不可能打破僵局的。恐怕,他們也要走跟dodo一樣的老路!”
雖然有祁雲飛幫忙著招呼,但是靈堂裡面還是亂得不成樣子,根本連追悼會都開不成。忙得心力交瘁的餘傳波突然看見孤星寒朝他使了一個古怪的眼色,心神一凜,那時他和孤星寒約定好的暗號。孤星寒正暗示他儘快結束這裡的活動,情況有變。餘傳波還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嚴重地步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孤星寒想象的空間,他依然不緊不慢的安慰了一下水蘭,才跑上前對祁雲飛道:“我看追悼會也開不成了,不如到大殮的時候再說吧。現在先把眾人散開,免得他們父母和水蘭過於悲痛,要再鬧出什麼事來可擔負不起啊。”祁雲飛也正頭痛,自然贊同了他的建議。於是,這一次追悼會就這樣草草的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