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罵聲如熱浪一樣從她舌尖上源源不斷地翻滾出來,一秒鐘也沒有停止,像一個鬥志昂揚的戰鬥者在向手無寸鐵的人激烈進攻。
林夕陽渾身顫抖,差點暈倒在地,她以為是從閣樓裡衝出來的老婆子要置她於死地,將她聳在兩個肩膀之間的腦袋生硬地拎下來扔進了護城河。她想象著一群飢餓的老鼠奔跑過來爭搶她的眼珠,它們爭奪了很久,但一隻碩大的老鼠成了最後的勝利者,她的兩個眼珠子被它蠻橫地吞進肚子,其他的老鼠轉移了目標,開始一窩蜂似的爭奪她的鼻子。她的頭髮很快被它們當作黑麵條吃了。白森森的腦髓被它們折騰出來,它們陰森森地冷笑,那是全世界最好的美食了。它在護城河的中心跳躍著,它跳得很從容,像一個剛出生的世紀嬰兒。那群老鼠一鬨而散,它們被嚇壞了,那撲通撲通有規律跳動著的,分明是一個不死的靈魂。
那個擁有漂亮鬍子的男孩不由分說把她的行李扔進車肚子,她的行李太多了,看樣子她好像要把整個家都搬走。林夕陽發現周圍的人都走光了,他們像被人打包了一樣被毫不留情地扔上了車,包括那個舌頭上塗滿毒汁的外地女人。車廂裡擠滿了螞蟻,裡面推推搡搡的炸開了鍋。林夕陽最後一個被塞進這個瘟疫箱。她希望離外地女人遠一點,她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