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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惻隱

昏暗逼仄的刑房內,一盞油燈搖曳不已,似要熄滅一般。刑房中央的一張小床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手腳分開,呈“大”字型被牢牢縛在小床上。那少年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但黑亮的眼睛裡卻透露著十足的倔強,明明已經恐懼到極致了,卻硬是不肯哭出來。

油燈昏暗的燈光背後,一個身著華衣的人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那人太過一絲不苟的打扮,在這散發著潮氣及血腥氣的地方,顯得極為突兀。

“還不快動手,等什麼呢?”那人語調陰柔至極,令人聽了極為不舒服。

“榮公公,著什麼急呀。”這時一個鬢髮紛亂,佝僂著背的老者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向那躺著的少年旁邊,然後將藥碗放下,伸手撩起那少年的衣襬,一手扯下對方的裡褲,嘖嘖道:“這鳥不是正好好趴在這兒呢,飛不了。”說著朝先前那人——也就是榮公公坐著的角落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那少年抖得更厲害了,但蒼白的面上依舊沒有淚痕。

“哼,你個老東西,專會弔人胃口。”榮公公說著啜了一口茶,又道:“再不動手,天可要亮了。”

“好,好。”那老者說著,端起一旁的藥對那少年道:“快喝了吧,喝了藥,眼睛一閉就過去了,再醒來這世界便是另一番摸樣啦。”

不料那少年卻扭頭不肯喝,白皙的額頭,因極力剋制的恐懼而浮現出一道青筋。那老者看向少年的目光有著微微的動容,但隨即便轉身拿起泛著光的行刑刀,在少年的胯間比劃了一番。

“你真不願喝那藥?若你就此疼死,黃泉路上可賴不得旁人。”那老者道。

“我要記得今日之痛,明日才好苟活。”那少年倔強的眼睛裡,因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泛出了血紅色,赫然望去竟有些觸目驚心之感,那老者忙轉頭不再看他。

“你個老傢伙,想急死人不成,眼瞅著天可就亮了。”榮公公不耐煩的抱怨道。

“手起刀落,人鬼兩隔。”那老者吆喝道:“我這一刀下去,你可就成了活著的鬼了。”那廂榮公公忍不住罵道:“說誰是鬼呢?你個死老東西。”

“說你。”一個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響起,隨後屋子裡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隨後榮公公便沒了聲息,至死還睜著那雙描繪精緻的眼睛。

“可是許久不曾有人來搶我的生意嘍。”那老者手中依舊握著行刑刀,頭也不回的道。

那人遠遠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轉身便走。那老者一愣,又略帶惋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嘆了口氣道:“是柔弱了些,可惜呀。”說著便舉起行刑刀,眉頭微皺,對著那少年的□□揮去。

那少年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一聲利器割破血肉的聲音劃過少年的耳畔,隨即少年只覺大腿根處灑落了一股溫熱的液體——那是血。

“你......”那老者猛一回頭,便見方才那人又去而復返,他氣呼呼的道:“你要來便來,要走便走,作何要傷了老夫的手。”說著忍不住拉過一塊白布裹住自己受傷的右手。

那人聞言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但縱使帶著笑容,神情也是說不出的冰冷。他走近那少年,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但見對方白皙的下巴上有一道殷紅的血跡,想是方才太過緊張,咬破了下唇所致。

那老者包好了手傷,熟練的上前解開那少年,對方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尚未回過神來,依舊躺在那裡瑟瑟發抖。

“你是在等著我幫你穿衣服麼?”站在遠處那人冷冷的道:“或者你就這麼跟我走?”說罷瞥了一眼那少年光著的下半身。

良久,那少年總算是清醒了一下,顫抖著雙手將衣服穿好。那人雖然表情冷漠,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直等著那少年將衣服整理好,才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丟到那老者的懷裡。

那老者不動聲色的將金子裝入衣袋中,也不再看二人,轉身向角落的榮公公的屍體走去,邊走邊道:“作孽呀,想不到你這老妖精果真死在我前頭。”

那人伸手一撈,將少年扛在肩上,便疾步消失在了夜色中。那老者將榮公公的屍體拖到房間一側,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瓷瓶,開啟蓋子滴出了幾滴紅色的液體,那屍體不消片刻便化作幾縷青煙消散了,只剩地下還有一灘血跡。

“要你不學好,偏偏愛看這個,自己沒了子孫根,便整日想著看別人如何斷子絕孫。”那老者邊自言自語,邊拿了抹布擦地上的血跡。隨後他又回頭看了看那少年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