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抱著一把破刀。說是破刀,因為是其刀鞘破爛不堪,勉強能裹住裡邊的殺人利器,不被掉出來。
男子懷中抱著大刀,宛如抱著同床溫睡而眠的情人,半閉著眼睛。看也不看,就隨便尋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大叫:“小二,上酒,上好的玉花雕,來上十壇”
漢子的囂張,終於勾起了其餘桌子上客人的注意,這玉花雕,乃是這分水城內最好的酒,光是一兩玉花雕就足以買上一兩金子,夠普通人家生活上大半個月的。
豈料這漢子張口就是十壇,豈不是嚇到了眾人。
眾人眼睛往持刀漢子的身上瞄來瞄去,氣質一般,衣著不是十分華麗,甚至還有一兩塊粗布搭配在其間,看起相貌,不英俊非常,卻也不醜,只是懷裡的那把刀上隱隱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人。
“瘋子,也不怕被酒水淹死”不知不覺,各種嘲諷落入耳中,那持刀漢子充耳不聞,也不知是聽見還是假裝不知,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小二上酒。
“又一個想吃霸王餐的”
要知持刀之人大多數是xìng格魯莽,直腸之人,怎的受得了旁人如此譏諷,只有將刀練到極為深處,才似高手那般沉穩老練,看著人的樣子也不像將刀法練到高深境界的人,頂多也就二十多歲。
“老闆,您看……”就連小二的眉頭以連連皺起,不願上酒,蓋因是走南闖北的人小二見的多了,有錢的窮酸的,吃霸王餐的,小二更是親身經歷了無數,又見這漢子催促的急,便跑來問候老闆的意思。
“上酒……”老闆手中的毛筆將賬本上的一個缺角勾掉,將旁邊的煙桿塞進了嘴裡。
“曉得”
聽得老闆如此說,小二也不囉嗦,輕快的跑去上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十壇玉花雕搬到了持刀漢子的桌上。
“朋友,拿碗酒來吃”
持刀漢子的身後,冒出一個沙啞的聲音,竟是向這漢子討要起上好的玉花雕來。
店內眾人循聲看去,這沙啞聲音的主人竟是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臉上髒兮兮的,花花綠綠,頭髮凌亂不堪,衣衫更是破得露出髒兮兮的胸膛。
那雙不知多久沒有用清水沖洗的手直直伸出,出現在了漢子的眼前。這乞丐更為可惱的是褲子竟然掉了一大片,露出黑乎乎的大腿,鄰桌上的美豔女子頓時作嘔不一。
哇哇的往地上吐個沒完沒了。
“早知道我也去要一碗來嚐嚐,和尚我還沒嘗過玉花雕的味道呢!”這個聲音確實聽起來十分舒服,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和尚,滿嘴流油,正在可勁兒的將嘴裡的一根雞大腿生生的吞了下去,一邊還自言自語.
“這乞丐完全是找打”又一張桌子上,一老人說道。
那漢子頭抬也不抬,直接抓起地上的一罈酒,也不管那乞丐接不接得主,隨手就向後丟了出去。
豈料那乞丐卻是身懷絕技之人,那條令美豔女子作嘔的大腿閃電般的彈出,眾人也沒看清這乞丐是怎麼出的腿,那壇玉花雕就落在了乞丐手裡,抬手就是揭掉泥封,仰頭往嘴巴里面灌了起來。
玉花雕的香氣頓時飄散在整座酒樓裡邊,美豔女子停止了嘔吐,白胖的和尚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也不再去管,又拿起旁邊的雞屁股送進了嘴裡。
叫花子喝酒,沒有絲毫的風度可言,也不知散了多少。
“哥哥,這回你可是錯了,叫花子喝到酒了,沒捱打”抬手為身邊的男子倒了一杯酒。
客棧外邊,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一侏儒身材的年輕人從馬車裡面翻滾了出來,趕車的老車伕也不管,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客棧裡邊。
侏儒身材的金服男子進了客棧,手裡拿著一把長劍,劍身奇黑,比那男子手中的大刀更加恐怖,讓人感到絲絲幽密的氣息。那劍要比侏儒男子的身高至少高出一半。
整個客棧裡的氣氛隨著這注入男子的進入,都為之一滯,所有人的目光不覺的投向這個侏儒男子的身上。
侏儒男子只當沒有瞧見,自顧自的向裡邊走去,沒有選擇,也沒有叫小二老闆之類,徑直走到持刀男子的那張桌上坐下。
持刀男子的桌邊一連放了七八個酒罈,現在桌上就剩下一個還未揭去泥封的酒罈,最後一口玉花雕灌下肚,持刀男子也不急著揭開最後一罈玉花雕了。
“來了”持刀男子喝完酒後,臉不紅,心不跳,也不見醉意麵sè如常,神志清晰,話語有條有理。
“去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