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兒聽他的口氣很輕鬆,也笑道:“好啊,那咱們就假戲真做,這樣就不叫緋聞了,只能叫新聞,那我也不用亂說了哦,李律師,你覺得怎樣?”
說笑一會,掛了電話,李海把魏嶽的身份和趙詩容說了,趙詩容恍然:“怪不得,這傢伙沒見過你,聽了姚詩兒的話就能辨認出你的身份。而且知道你是誰還敢動手,政法委的爹很了不起麼?”
李海心說你有那麼個爹,肩上兩顆星,還沒槓槓,當然不覺得政法委的爹有什麼了不起了。我這邊可是基金會一大攤子,基本上生意都在政法委的地盤裡呢,他那邊只要稍微拿捏一下,估計手下們就要叫苦了,到時候這怨氣還真是衝著自己來啊!他走到一邊,電話打給楊四,楊四聽說他惹了魏嶽,由頭還是為了個女明星,也是為之無語:“這個魏嶽,他爹是政法委的副書記,也是靠著巴結富豪哥,才能走上來的。現在對基金會也算是照顧,我這邊也和他見過了,打過招呼上了供。你放心,頂多再放點血給他,他不敢翻臉的,要不然我手裡有的是辦法弄他。”
李海聽他說,這才放心了。過了不大一會,楊四電話又打過來,語氣卻有些變化:“事情有點不對勁,我剛才打電話給姓魏的,嗯嗯啊啊的,陰陽怪氣還不吐實話,被我拿話點了,才問我,基金會現在到底是姓程還是姓李?聽他的話音,好像是一定要你擺酒向魏嶽賠罪才行。”
基金會姓程還是姓李?李海的心裡一突,難道是程先生髮話了?隨即覺得不對,現在程先生在京城,這麼點小事誰去告訴他?打死他都不信,魏嶽他爹能有這通天的門路!而且程先生如果要敲打他,基金會內部就可以擺平了,更不需要放風到外面去。
這麼一想,之江市除了程先生,還有個姓程的會和自己過不去的啊!“程潛?是他在背後策劃,要對自己不利嗎?”
李海皺起眉頭,他並不怎麼怕程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可是有程先生的面子在,他也不好把程潛收拾得太厲害,而且現在也說不好,程潛會怎麼對付他,自己就算打電話給程先生,又怎麼說呢?說你弟弟到之江市來做生意,我覺得不爽,你讓他回去吧!這種話說出來,等於是逼著程先生在他弟弟和自己之間選擇,李海沒有任何把握能佔優勢!
所謂的疏不間親,道理就是這樣,程潛怎麼說都是程先生的弟弟,想要借程先生的勢來對付他,最後只有自己吃虧。
李海才發現,自己現在看似風光,其實還是沙灘上的城堡,根基不牢啊!如果失去了基金會這層皮,自己還剩下什麼?
趙詩容見他一直皺著眉頭,忍不住問了,李海也就說了,這沒什麼好瞞的。趙詩容想了想,道:“程潛找你的麻煩,歸根結底還是你擋了他的財路,這個魏嶽只是跳樑小醜,不管是他還是他爹,有程家大少在,都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李海,要不我找我爸出來說句話,程潛肯定不敢放肆。”
李海看著趙詩容,看得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嗔道:“看什麼呀,眼神賊賊的,跟你說正事呢!”
見趙詩容發嗔了,李海才笑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爹可是巴不得我自己滾開,別來纏著你呢,他就算肯幫我說話,代價多半就是叫我自己識相點滾開,你說我能願意麼?我可是頂著你爹的槍口,才能堅持下來的啊!”
趙詩容臉上一紅,心裡卻甜滋滋的,可是隨即又替李海發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辦呢?其實也很簡單,李海只要認輸了,程潛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也不會多難為他,而且說到底,那大興製藥公司又不是李海的,他只是王韻的法律顧問而已——
可是,看李海的眼神,趙詩容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條路的。士不可不弘毅,這是李海告訴她的,抱著這樣的信念做事,李海才能夠堅持到了現在,有了這點成就:他怎麼可能為了自保,而坐視程潛把自己委託人的利益給吞了?
見趙詩容也開始發愁,李海反過來寬慰他:“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程二少在之江市沒什麼根基,他就算能放風出來,也頂多是讓我借不到基金會的勢,他自己也沒法用基金會做事。我想他是想透過政法委來收拾我,可我是律師,只要小心一些,政法部門又能拿我怎樣?”
趙詩容更是急了:“你說什麼孩子話,平時上課都聽得多了,那些人發起蠻來,吃虧的律師還少麼?多的不用,隨便找個由頭關你十天半個月,給你下個刑事處罰,讓你從此當不成律師,你還能怎麼辦?”
李海當然知道她說得是實話,律師怕警察,就怕在這裡,律師軟也就軟在這裡,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