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以為找到了遊戲的規律時。就舉起手宣佈為“先知”然後他便代替上帝的位置,向其他人指出上面所出的那張牌是好還是壞:上帝監督著先知,假若他搞錯了,就要被免職,假若先知連續10次成功地作出正確回答,他就解釋他推斷的規律,其他人則拿它與寫在紙上的那個相比較。假若兩個相吻合的話,他就贏了,要不然,他就被罷免。假若104張牌都出完了,沒有人找到規律;所有的先知都搞錯了的話,上帝就贏了。
但那些規律必須要容易發現才行。遊戲的趣味在於一條規律想到容易,找到難。因此,“交替一張高於9點和低於9點或等於9點的牌”的規律很難發現,因為通常遊戲者都把注意力放在花牌上和紅黑的交替上那些“除了第10、第20、第30張以外,必須得清一色紅色牌”或“除了紅桃七外所有的牌都行”的規律是禁止的,因為這樣的規律太難揭穿了。假若世界規律是不可能找到的話,那被取消遊戲資格的就是“上帝”。應該力求“一下子難以找到的簡單”。
什麼才是贏的最好戰略呢?每個遊戲者都喜歡儘快地宣佈自己為先知,儘管這樣很冒險。
——埃德蒙·威爾斯
《相對且絕對知識百科全書》第Ⅲ卷
132、前進中的革命
103號公主彎下腰,注意著一群一邊在它前腿的爪子間覓食,一邊朝一個冷杉的樹墩窟窿走去的蜱蟲。
“這些蜱蟲對我們來說也同樣小,大概就像我們對‘手指’一樣。”它想。
它好奇地看著它們。它們淡灰的皮層縱向地分裂著,佈滿了短窄的斑點和細小的溝條。103號公主俯下身子,看著5000個歐利巴蜱——它認得——在跟300個伊拉尼得蜱打架。103號公主出神地看了一會兒。那些歐利巴蜱尤其引人注目,它們的爪子到處亂抓,脖子長毛的小殼蟲,裝備有鉤子、鋸子、尖刀、額劍等複雜武器,正投身於驚心動魄的戰鬥中。可惜的是103號沒時間觀察下去。誰也搞不清蜱蟲們的戰爭、侵略、悲劇和暴君。誰也不會知道歐利巴蜱與伊拉尼得蜱間究竟是哪一個贏得了在大冷杉的第30條垂直裂紋中的那場小戰爭。也許,在另外一個裂紋中,那些提羅利夫蜱、硬蜱、戴芒桑多蜱或是銳緣蜱,正在為更令人激動的賭金而進行著更怪誕的戰鬥呢。但誰都不感興趣。連螞蟻也是,連103號也一樣。
對它來說,它只對龐大的“手指”感興趣,然後是它自己。這就夠了。
它又上路了。
在它周圍,“手指革命”縱隊不斷壯大。火災之後不過才33只昆蟲的隊伍,很快就發展到有100只不同種類的昆蟲。火盆的煙非但沒使它們害怕,反而引起了它們的好奇心。它們都來看久仰其名的火,聽103號講歷險的故事。
103號公主照例問新來者,是否看到一個氣味護照符合24號特徵的雄性螞蟻,可是誰也不去想這個名字,大家都只想看火。
“可怕的火原來就是這個樣子。”
魔鬼被囚在石塊中,顯得昏昏沉沉的。但甲蟲媽媽們還是沒有少叫它們的小子不要靠近,太危險了。
因為火盆很重,於是對外聯絡專家14號建議讓蝸牛來搬運。它設法說服一個腹足綱昆蟲,讓它明白。背部暖和一點對健康很有好處。那隻動物接受了,倒不是其它原因,而是因為怕螞蟻。5號很滿意,提議其它蝸牛以同樣的方式搬運食物和火盆。
蝸牛是一種慢吞吞的動物,以越野見長。它的移動方式真是奇怪。它用垂涎潤滑地面,然後在這樣創造的溜冰場上滑行。那些總是看也不看就把它們吃掉的螞蟻,直到那時都並未發覺這些動物沒完沒了的在流口水。
當然,那些物質給跟在後面的螞蟻帶來了一個問題,它們陷在裡面不知所措,於是不得不分成兩隊,在垂涎線的兩側前進。
這點有猩紅、冒煙的蝸牛的隊伍很是引人注目。那些昆蟲,大部分是螞蟻,從矮樹叢中出來,觸角惑然,腹部折迭,驚訝萬分,在這個與碎石子相平的世界中,沒有什麼安定性。為解答一個宇宙之迷而一起上路的想法,使一些在外面漂泊而又煩膩不堪的探險者和一些年輕放肆而又好戰的兵蟻興奮不已。
它們的數量從100增加到500。“手指革命”像大部隊會師一樣。
惟一令人驚訝的是主角公主的鬱鬱寡歡。蟲子們都不能理解居然會有螞蟻對一個單獨的個體24號如此的牽掛。但10號對傳奇故事還記得相當清楚,它解釋說這也是一種“手指”式的典型病: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