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也像現在這麼可愛就好了。
“落白兄?”是楊睿,他苦笑著把褲子遞進來,我一摸居然熱乎乎的,但他身上卻是冷的。
“你在外面呆了多久?”說道後面,我跟顏焱根本就忘了壓低聲音,也不知道那個什麼‘喜不喜歡’的話題有沒有被聽到。
“這裡不比城裡,晚上得有人守夜,落白兄剛去照顧顏焱的時候我就在外面了。”
那不是全被聽見了。
我尷尬地對著他笑笑,他也對我笑笑。
沉默……
“你不去守夜了嗎?”
“你不穿褲子嗎?”
兩人異口同聲,接著又是沉默……
“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幫你,馬伕也只是開玩笑而已,當不得真的。”
我也想你幫我呀,瘸著個腿穿褲子很麻煩的。但是要是這個點被那死小子看見了,我才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不用了,平時顏焱也一直不讓我自己動手,弄得我整個人都生惰性了,再不動動就真的要生蟲子了。”
楊睿點點頭,突然蹲下來抓過我壞掉的左腿,捏捏敲敲膝蓋和已經開始萎縮肌肉的小腿。似乎還摁了幾處穴道。
一會讓我穿褲子一會又幫我看腿,要是我前面讓他幫我穿,難道他還打算再幫我脫一次嗎?
……我冷不丁顫抖了下,被自己的想象。
“會疼或者麻癢嗎?”他問。
“不會,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連感覺有東西在面板上滑來滑去的反應都很遲鈍。遲早有一天會什麼感覺都沒有的——我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可以治,但是藥在山上。而且你的膝蓋受創很嚴重,癒合的又不好,要真治療起來,只有打斷腿骨重新再接一次。到時候會給你上麻醉的,不會很痛。”
“真的可以治好嗎?”真的可以不用再拖著這個半殘的身體了嗎?
楊睿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並點了點頭。
好人!絡霜跟著你一定會幸福的!我完全忘了當初還怎麼怎麼懷疑過人家。
“啊!還有……”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前面你應該沒胃口,我也忘了,你中晚飯都沒用過,該餓了吧。”
油紙包裡是還有些溫熱的兔肉,骨頭也細心的挑掉了。
那褲子也是?他貼身熨著?
感動嗎?
你絕對沒辦法感覺我那種有被感動到,但又有被當成女人一樣細心照顧的尷尬,還有無從開口告訴對方你殷勤獻過頭的憋屈。
幸好他把油紙包給我以後就出去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吃了一口兔肉,才覺得真的餓了。一下子刷刷吃了個油光滿面。
肚子有些填飽之後,倒有點想睡了。
這些日子果真是被顏焱養成豬了麼……吃飽就想睡。
眼皮快撐不住的時候摸了摸顏焱,沒發燒,睡的也很安穩。便安心地睡過去了。
哪知道這一睡就是兩天。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了,具體的來說我是被疼醒的。
左腿好疼……疼得受不了。
疼痛,滿腦子只有這兩個字。小腿又麻又癢就好像被無數只螞蟻撕咬一樣。被這種妄想控制著,我掀開被子,沒有螞蟻,我的膝蓋到腳踝位置被看上去就很專業的木製品固定住了。上面纏滿了厚厚的紗布。
“咚!咚!咚!”我控制不住那種恨不得把腿砍掉的痛感只好用頭撞床板,我本來就是很怕疼的人,好像這樣就能分散掉一點腿上的痛感。
可身體痠軟,維持著掀開被子的動作以後,身體就沒法動彈了。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成一節一節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我睡在帳篷裡的呀。顏焱呢?楊睿、馬伕呢?
我死命地撐起頭,這才發現上身□,上面遍佈針灸過的淤青。想象一下每個淤青上都紮了根針的話,大概就跟人形仙人掌差不多了吧。
一般會上那麼多針,應該是用在給人吊命的時候吧……以前爺爺快不行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爹爹要‘謀朝篡位’,想用那麼多針扎死爺爺,然後就很‘大義滅親’地抓了一把大夫的銀針往老爹的大腿上扎。
結果自然是跪祠堂,只是跪的時候祠堂裡多了個牌位。
“啊呀呀,上過針以後要是吹了風那可不得了。”走過來一個少年,那慵懶但又張狂的調子聽著有點耳熟,“總算是醒了,要再不醒,你兒子以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