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丈夫和兒子眼見情勢不對,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別吵了,吃頓飯都不得安寧……走,阿暐,陪我聊聊。”祁老太爺厲聲斥喝,用力摜下手中的碗筷,領先退下餐桌。
“是!”祁暐跟著走了。
祁昊也面無表情的離開餐廳。
“沒戲唱了,我們也走吧!改去上演我們之間的愛情戲。”祁旭也牽起自己的女友,故意表示親熱,目中無人的退場。
大小姑媽則沆瀣一氣的狠瞪葉詩詩一眼,才隨著丈夫、兒子離去。
於是該走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孤立無援的葉詩詩。
好累,她頹然的垂下雙肩……
“我母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夏威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同時間,葉詩詩挺直背脊,傲然地轉身面對他,“我一點都不介意……”
事實上,她的臉上還掛著她自認為最完美的笑容,就如同在整餐飯中維持的笑意,是一樣的意思。
因為除了笑,她不知還能怎麼樣?而且如果她不笑,她怕酸澀的眼會控制不住氾濫的淚水。
祁暐和老太爺到書房聊了一會兒話,老太爺的體力大不如昔日,只交代要常回來探望他,便早早離開去休息。
爺爺離開後,他緩緩的踱步到落地窗前,面對的是祁家的花園,今天月淡星稀,外面一片漆黑。
一望無際的墨色,除了黑還是黑,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實景,祁暐卻看得十分專注。
半晌後,書房的門被推了進來。
祁暐拉回遠揚的思緒,但並未轉身看向來人。
推門而入的人也不急著說話,而且沉默的時間比他預期的還來得久。
“你這樣不累嗎?”一道好聽的男中音緩緩響起。
“躲在一旁觀察我的你,豈不是更累?”他調侃回去。
“有什麼理由非要上演『鳳還巢』的戲碼?”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是為了你們!”祁暐轉過身來,抬眼掃過面前的人。
“為我們?”男人眼中難得閃過一絲疑惑。
“戲上演,不就是為了娛樂觀眾,而你們,不也獲得宣洩怒氣的出口。”祁暐不在意一笑。
“那你呢?你又在這之中扮演什麼角色?”男人的聲音帶著好奇。
“我?你覺得復仇者如何?”祁暐又是高深莫測地輕扯嘴角。
“吃飯時,你明明就想出手幫她!”男人深深的看了祁暐一眼,眼底也有了訕笑。
“有嗎?如果有那個可能,相信是和你們一樣的心情,看不得有人比我們行徑更囂張,想出手玩玩罷了。”祁暐不承認卻也不完全否認。
對面的人揚聲大笑,笑聲止,嘲弄聲卻不止。“我以為你恨她,可是並不!你要她替你工作,其實是想減輕她同時兼好幾份工作的辛苦;你把她留到太晚,是因為你想送她回家;甚至你故意挑剔她的工作能力,只為了要她注意你的一舉一動。”
“很有趣的見解!”被人精細剖析,祁暐仍不改其慵懶淡漠的語調。
“這些年來,你明明『獨守空閨』,卻沒有任何緋聞,甚至不再和黎真往來,這是為什麼?”他扯唇戲謔祁暐。
“聽你的分析,顯然你比我更清楚答案,就由你來解答吧!”祁暐雙手環胸,把左腳的重心移向另一腳。
“那是因為你在乎她,不願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儘管她一點也不知情。”他忽地斂住笑,直視祁暐。
“佩服、佩服,我只能說你的聯想力太豐富。”祁暐俊臉上的笑意依然不減。
“我也希望我是聯想力豐富,可是從你已經獲悉葉國威的下落,卻還是遲遲沒有行動,就足以推翻你的否認。”
祁暐不語,臉上也沒了笑,原來眼前的人也知道葉國威的行蹤。
“記得我曾在你的婚禮上提醒你,希望你能減少奮鬥十年,而不是栽在葉詩詩的手裡,連仇都不能報。”男人提起當年的戲言,沒想到是一語成讖。
原來,進書房裡的人是祁昊──祁暐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沒說要放過他。”祁暐回答得很冷酷。
“可是你也沒要對付他的意思,商場上流行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祁昊點出重點。
祁暐墨黑的眼裡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情緒。
祁昊和他類似的黑瞳卻凌厲的捕捉到了,他心知肚明同父異母的兄長已有了惻隱之心,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