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尹幾記媚眼。
“姬某雖只為左護法,但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義父他老人家的恩情,姬某肝腦塗地再難報答,至於其他,不敢肖想!”姬夜尹說得義正言辭,越發顯得忘憂所言極為大逆不道。
“哦?是麼?”忘憂咯咯笑出聲來,“姬夜尹,教主雖年事已高,只知閉關,但我相信以您惜花憐弱的慈悲心腸,定不會讓你義母她久曠!”
姬夜尹目光有些許躲閃,但很快恢復常態,“忘憂,你可真會說笑。”
“說笑?唉……那我也將你之前求婚當做笑談好了,忘憂自認沒那麼魅力無邊,讓您非得以身相許才肯罷休。”姬夜尹的表情,讓忘憂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為真,他還真把容夙給推了!忘憂無比佩服這匹**的色心和色膽,連義母都搞上床,還說對教主之位毫無覬覦!
“在藏劍閣之時,有一女子撲倒子穆身前,硬生生受我一劍,她當時的眼神,深刻我心。之後的許多個夜晚,我雖記不起她的臉,但那雙眼睛卻頻頻入我夢來,叫我思憶成狂,可那時教中事物繁忙,我無暇他顧,待覓得時機時,她卻早已不在藏劍閣。直至在青州花滿樓,當她將劍刺入我胸之時,我認出了她——”姬夜尹拉過忘憂的手,死死按在自己的傷疤上,“我姬夜尹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所傷!我看到你的眼神,認出了你,那時我便生出要將你帶到羅剎海,藏入夜瀾宮的念頭……”
姬夜尹的態度,不可謂不真摯,表白,不可謂不動人。忘憂心中忍不住為他鼓掌喝彩,怪不得那麼對女人對她趨之若鶩,連容夙也淪陷在他情網之中。“啊——”忘憂大大打了個呵欠,十分不給面子地揉了揉惺忪睡眼,“好累,我去睡了,晚安。”說完不等對方反應轉身便走。
姬夜尹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柔情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濃烈如火的慾望。
睡夢中的容夙驚醒,只見帳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還不及碰到枕下匕首,便被男人的吻逼向窒息的邊緣。“義母,想不想兒子?”
忘憂迴轉時,屋中已多了個人。“你怎麼來了?”想不到了塵比自己還要心急,竟然先了一步。一看他表情,忘憂便知方才與姬夜尹對話,他八成已經聽了去。姬夜尹料定事成之前自己不會跑路,竟是連個看守都懶得放,故而了塵暢通無阻地直入此間。
“忘憂,你不該來。”果不其然,了塵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莫要委屈自己,答應姬夜尹所求,暗族人本就是死士,他們不值得你如此犧牲——”
“他們是死士沒錯,可他們在任務失敗時,卻沒有選擇自盡。自盡固然壯烈,但忍辱偷生較死而言,或許更加需要勇氣吧?暗族,僅憑一句誓言便世代效忠你項家皇族,但誓言也有褪色的一天,在他們眼中,從小一起長大,共患難,歷艱難的弟兄族人才真正值得自己誓死奮戰。而我並不值得他們以性命相付,至於你——他們之所以聽命於你,全賴宿命二字,從一出生便被安排好的,他們僅僅是遵從於此,就如祖先那樣,為你們項氏一族赴湯蹈火。”忘憂極認真的看著了塵,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援,“而我想要的,不是一群被誓言禁錮的工具,而是可以生死相交的夥伴!”
“生死?相交?”了塵默默重複著這四字。
“沒有付出,哪來回報?你們佛家不總講究因果麼?我施與的恩,付出的真心便是我種下的善因,而他人之報答之忠誠便是我收穫的果。你或許會不恥我攻心馭人,但這二十六個人,我救定了!”忘憂只知道,救了這二十六人,意味著暗族上下的感激和效忠,她對這份力量的需求促使她願意鋌而走險與姬夜尹周旋,她扶住了塵肩膀:“這是你欠我的,你說過,你會幫我!”
忘憂的懇求,令了塵十分動搖,他本是來勸她離去,誰知卻幾近被她說服。“你真要委身於他?”了塵心頭一緊,“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我自然——不會如此。”忘憂語調不變,悄悄靠近門邊。了塵會意,猛然掀起門簾,門外之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忘憂拿住命門捂住嘴巴。
“手下留情!”了塵出聲止住忘憂的狠手,“她只是姬夜尹的一個姬人,平日裡對我很是恭敬。”
“姬人?你到這來作甚?暗中窺伺,意欲何為?”忘憂才拿住她,便知她身無武功,不禁奇(提供下載…)怪她深夜隻身在此想做什麼。
“姑娘饒命!饒命!”麗姬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你最好有個極好的理由。”忘憂手一鬆,麗姬如蒙大赦,跪倒在地。
“奴聽聞護法大人有了新寵,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