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拒絕自己的救治,忘憂沒來由地火起,“劫數?劫數個屁!要死也給我辦完事再死!”他若是死了,自個兒豈不百忙一場?不過這時的了塵已聽不到忘憂的咒罵,陷入昏迷。
忘憂先用真氣互他心脈,將曇香丸嚼碎喂入他口。緊接著又將他扒光,細心處理背上腐肉膿瘡。心中暗道,行刑的僧人還真下得去手,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忘憂專注縫合裂開的傷口,無奈暮色漸沉天光不濟,屢屢下錯針。
忘憂明白這回指望螢火蟲可不成了,萬一把他縫壞了怎麼辦?懷著對一切美好人和物的熱愛,忘憂如是想,好歹也是花樣美男,這如緞的面板,若因自己的糙手縫合留一背傷疤,那豈不是要遭天譴?
尋來乾柴燃起三簇篝火,將了塵搬到中間,這才開始縫合。直到月上中天才將了塵收拾妥當,忘憂抹去滿額大汗,起身活動痠麻的四肢。火光下,滿洞的壁畫映入眼簾,忘憂抬頭望著諸天神佛,滿室絢爛,小聲嘀咕道:“我雖不是醫者卻屢救人於病困,亦是慈悲心腸。諸佛在上,一定要記我的功德,保佑我夙願得償。”
“呵~咳咳……”了塵虛弱地笑了一聲,“功利如斯,佛又怎會佑你。”
見他醒來,忘憂鬆下一口氣,搶白道:“佛素來寬宥慈悲,不會與我計較。”
對方卻又沒了聲息,忘憂趕忙察看,發現他全身滾燙,神智開始模糊。體溫高成這個樣子,不死也要成傻子了,忘憂大呼不妙,趕緊跑到溪邊打水凝冰,將他周身擺滿冰塊。
很快冰塊漸融,忘憂感到一絲恐懼,正常人來說,體溫高到這種程度怕是早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了,可了塵除去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生命特徵還依舊強健。一時間忘憂除了不停為他凝冰降溫,別無他法。
“了塵,你感覺如何?了塵?了塵!”忘憂嫌打水費事,乾脆將他抱在懷中,運起寒冰真氣,試圖降下他嚇人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