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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許多,喜笑顏開的點頭:“既然如此,我還能不幫忙嗎?”

秦林肚子都笑痛了,心說這江三公子真是有什麼都寫在臉上,糊弄起來再容易不過了。

江懋便依秦林所說,大搖大擺的走到趙捕頭身邊,頤指氣使的道:“你們興國州這些遭瘟的官吏、倒黴的衙役,眼睛都長到哪兒去了?沒見這屍首都脹得不成樣子了嗎?還敢拿件尋常大小的衣服過來,豈不是消遣本公子?”

趙捕頭本已得了方師爺的指點,又和江府的僕役攀談,雖不能完全肯定,也把對方身份猜到了分,所以江懋一發火,他分外的謙卑,低低的呵著腰兒,垂手答道:“回公子爺的話,俺們沒想到這屍首脹得這麼大,只好找裁縫做一件大壽衣,買口加大的棺材來裝殮——耽誤了公子的行程,見諒,見諒”

本來趙捕頭如此低聲下氣,以江懋的脾氣就該萬事皆休了,但這次他不依不饒,板著臉道:“說得輕巧豈止耽誤行程,本公子好好的船,替你們興國州把屍首裝回來,沾上的不利怎麼算?這船是三千兩銀子買來的,等回去之後本公子只好把它燒了祛不利……”

江敬為人敦厚,聽弟弟口氣像是敲竹槓,他就有些不高興,準備上前阻攔。

江紫卻瞧出幾分端倪,朝大哥搖搖頭,使個眼色。

江敬也是非常聰明的人,被妹妹一點就明白了原委,看著船舷邊上賊笑兮兮的秦林,低聲對江紫道:“這個秦某人倒是狡猾,讓你三哥出來頂缸,哼哼”

江家三兄妹各有所想,趙捕頭聽了卻是先一驚,繼而一喜。

驚是因為江懋獅子大開口,三千兩紋銀可不是個小數目,這敲竹槓的心也太狠了些;喜的是既然對方要錢,便不是為著方師爺擔心的那一樁,這件事就好說了,橫豎不是自己掏腰包,怕他什麼?

“是、是,本州大老爺感念公子的盛情,一定有所補報,”趙捕頭一邊打著哈哈,一邊道:“那我先把屍首弄下去,也免得不利沾染公子的寶船……”

“不行”江懋把他攔住,擺出副紈絝公子耍橫的架勢:“這屍首是個物證,你們興國州的浮屍把我船弄髒了,就走到巡撫衙門打官司也是我有理;你把它弄走,要是興國州的瘟官兒不認賬了,我空口無憑的上哪兒說理去?”

趙捕頭無奈,又代知州邀請諸位公子到衙門宴飲。

江懋不耐煩的翻翻白眼:“你們興國州這遭瘟的鬼地方,又能有什麼好吃的?”

趙捕頭陪笑道:“本州有座玉食軒,遠近百里只有它那裡會做江瑤柱,鮮美無比……”

這江瑤柱雖然有個江字,卻是海里頭產的珍品,湖廣一帶極其少見,能把江瑤柱做好的飯館,也算相當不錯了。

可江懋在自己家裡錦衣玉食,他父親每頓飯一百道菜還嫌沒有可以入口的,他也早習慣了,什麼江瑤柱根本不稀罕。所以只是冷笑道:“你說本公子是乞丐,沒吃過江瑤柱嗎?扯淡”

趙捕頭話不投機,無可奈何,只好匆匆下船而去,這會兒天色已晚,他暗自思忖:等晚上和師爺商議之後,籌措銀子,明天清晨再來了結這樁麻煩事

江懋本有些公子習氣,無奈家裡面被母親管束著,不怎麼出門;這一次和兄、妹一塊去江南,剛出行就遇到了水漂屍奇案,心下極其興奮,剛才按秦林所說的騙過了趙捕頭,更叫他興趣大增,等趙捕頭走遠之後,就眉飛色舞的對秦林道:“怎麼樣?本公子演得可好?”

秦林連連點頭:“好,極好饒是那姓趙的是公門裡面打滾幾十年的老滑頭,照樣被公子騙得團團轉,這才是智謀機變呢”

江懋聞言大樂,家裡的四書五經,父親回來就考治國安邦,而破案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接觸,就得了錦衣衛老手的讚譽——而且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讚譽又比那些奉承拍馬的官員更加出於至誠,江懋焉能不樂?

江紫卻在旁邊,巧笑嫣然的對江敬道:“以小妹看,三哥當然把姓趙的騙得團團轉,可他自己何嘗不被秦某人騙得團團轉?”

江敬聞言啞然失笑,低聲道:“咱們且不揭破,等他樂一樂,看秦某人如何破案,倒也有趣。”

秦林又附到江懋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江懋就嚷起來:“今日天高雲淡,晚上必定皓月當空,咱們不要在碼頭上挨著這些破破爛爛的民船貨船,且把船駛到江心去,看那江上月明,豈不爽快”

船伕們立刻把兩艘大船划向江心,官船甲板上擺起極其豐盛的酒席,江家帶來的婢女、茭白船上的歌伎輪番出來唱歌、彈琵琶、跳舞,遠看之見碧波之間